药研藤四郎戴好护甲,连看都没看一眼那只命多如九命怪猫的鹤,走到门边上,将本体刀拔下来,插回腰间的刀鞘中,然后推开门。
门外莹白的月色透过打开的缝隙悠悠洒入,却也更像是强势的突入驱散这一室的黑暗。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然后顺着风流卷入室内,幽幽落在地上,又因为室温而融化,在地上印下一个个淡淡的、小小的印记。
药研藤四郎推开门的动作忽然一停,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个月的房间,比起最开始的简单的床和衣柜,现在还多了很多东西,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回忆,和塞拉的,和大家的……但是……
叹了一口气,药研藤四郎合上门。
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就着黑夜星辰沐浴下的寒冷,药研藤四郎踩着满地的寒霜推开了本丸的大门,门外闲得无聊到堆了第三个雪人的鹤丸国永慢悠悠的将最后一个胡萝卜插到雪人的鼻子上,双手叉腰满意的打量着,然后仰脸哈哈大笑:“嗯嗯~不愧是鹤啊,等他们起来又是一个大惊喜~”
“哟~药研,终于舍得出来了啊,等你好久了。”使劲儿后仰着脸的鹤丸国永看到了视线里颠倒着向他走来的药研藤四郎,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面无表情的踏着柔软的雪地,踩出一个个脚印,药研藤四郎经过鹤丸国永的时候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小心你的腰啊,老年人。”
话音刚落,药研藤四郎就听到身后“噗通”的一声,然后就是鹤丸国永的哀嚎:“哎哟喂,我的老腰啊!”
最后离开前,不知是心中是否还有什么隐隐的希冀,药研藤四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夜色中紧闭着的本丸大门,清冷寂静的本丸里没有丝毫声音,安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喂,药研,走了!”鹤丸国永走在前方,双手放在脑后,看到药研藤四郎没有跟上来,有点奇怪的叫了一声。
药研藤四郎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跟上去,顺带又挖苦了一句:“知道了,这么聒噪是要清蒸的啊鹤丸殿。”
“喂喂喂!药研啊,我发现你最近特别针对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这就是你不对了啊!要尊重老人!”鹤丸国永十分严肃。
“倚老卖老的老刀不需要尊重。”药研藤四郎冷淡的回应。
雪落寒深,脚步声在漫漫辽阔的雪地里越来越小,最后在一道金色的光芒中,彻底消失不见。留在茫茫雪地里的两串脚印,也在没停下的漫漫雪花中被淹没,最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本丸内,雪花无声飘落,许久未曾有人踏足过的二楼里,有“嗒嗒嗒”的脚步声,阴影投在紧闭的门上,然后来者伸手推开了门,光亮照入的门内,因为入侵的流动的风,一张摆在桌上的纸条被悠悠的吹落在地。
一只莹白修长的手将它捡起来,仔仔细细的展开。
——一期哥,报告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投给时之政府,会有下一任审神者到来,再见。药研留。
早偷听到药研藤四郎和那个五虎退的谈话的时候,一期一振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也一直按按关注着,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
“药研哥还真的说都不说就走了啊。”身后凑近来看的长发付丧神嘟了嘟嘴,双手背在身后,小裙子在风中抖啊抖,半条腿露在外面也没觉得寒冷。
“乱,你怎么来了?”一期一振看到身后的弟弟,被吓了一跳。
“不止是我哦~”乱藤四郎笑眯眯的踏着步子转了个圈,“以一期哥的侦查才发现不了我们啦!”小模样有些得意。
然后被弟弟挤兑的一期一振就看到四面八方探出的小脑袋,对着他露出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期一振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很快的便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呵斥道:“胡闹!快回去!”
厚从房檐上跳下来,站定在一期一振面前,抬起头,沉着脸:“如果我们不跟来,一期哥就会像药研哥一样,什么都不说就追上去吧。”
被厚藤四郎的话噎得哑口无言,一期一振无奈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黑暗本丸。”他担心药研藤四郎,是因为药研藤四郎是他的弟弟,可是这不代表着他会让别的弟弟冒着危险。
“药研也是我弟弟哎!”鲶尾藤四郎十分不满,还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骨喰藤四郎,“是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