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罗斯没有回应他,雷德像是要直接往外冲了。蒙特祖玛的声音响起来:“现在休赛期都有防御罩。抓不过来的。”
然后是沉默。
雷德不说话了。
“哼。有防御罩又怎么样。”嘉德罗斯可能是把围巾拉到了脸上,声音瓮声瓮气的。“哼,一些虫子而已。走。”
“好的老大!”
雷德欢呼一声。
充当背景墙的西里卡翻了个身。
“我说……嘉德罗斯?”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金色的脚步顿住。回身,西里卡只看见阳光照在那双金色的眼睛上,耀眼到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
“别别别揪我头发啊疼疼疼疼疼——”西里卡苦着脸,一连声地讨饶,弯着腰迁就着自己的头发。
发梢直接被嘉德罗斯攥在了手里。
嘉德罗斯站在床边,大罗神通棍往旁边一摔,直接砸在墙上。在凹凸大厅里用积分租的房间是专门给参赛者住的,经过了特殊的加固,勉勉强强承受了大罗神通棍的这一下已经很不容易才没有掉墙皮了。
“哼。”
金色的眼睛眯着。
西里卡抬眼偷偷对视,用力过猛,眼睛一片酸涩。
一瞬间就泪眼盈盈了。
两个人愣住。嘉德罗斯的表情僵硬了两秒,接着拧着眉,很不情愿地放开西里卡的头发,往旁边一摔,改成了抱臂的姿势。开口质问。
“西里卡,你怎么解释你的头发。”
嘉德罗斯语气里带着轻微的愤怒。
“还有献祭是吧。”
他冷眼看着正坐在床上的西里卡,正好是可以俯视的高度。西里卡抬着脸,望着他,一双浅黄色的眼眸一眨一眨,没个分辨。
“很想死?就那样像个虫子一样的死去,那你可真让人失望。”
嘉德罗斯维持着抱臂的姿势。
说是要让西里卡解释,结果却自己气势汹汹地说了好几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西里卡的头皮好不容易得到了放松,她仍然是有些头疼。
——哦我没重生是吧我只是头发长回来了是吧,真是浪费了我刚才丰富的感情啊。
“嘉德罗斯。”
她回答不上来这些问题,只好近乎耍无赖一样地喊他的名字。
嘉德罗斯却仍然气鼓鼓的,囤积了很久的怒气,恨不得再把凹凸大厅打烂一次。
“不愧是个渣渣,预赛结束都躺了那么久——”
——嘉德罗斯,你什么时候这么烦了,你OOC了啊我跟你说!
西里卡耍赖地前倾身体,半屈起一条腿,伸手攥住嘉德罗斯的围巾,拉低下来。然后张开手软软地抱住他,用叹气一样的音量说。
“没有啊,就平时在外面打怪风餐露宿久了。现在一回到床上睡就起不来了啊。”她把头搁在嘉德罗斯的肩膀上,像是撒娇一样地说:“由俭入奢易。”
嘉德罗斯僵住身体。
啊,真是个可爱的纯情的,大赛第一呢。
西里卡笑。
太好了,把话题绕开了。
————
头发确实是长回来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于动用星球之力这么大的事情,西里卡检查了一遍身体和属性面板,竟然并没有发现什么部件缺失。
真稀罕呐。
她洗澡的时候盯着白皙的皮肤看了半天,发现连一道细小的伤口都没有。
“啊,好像是预赛完了以后大赛统一给通过的人进行了治疗啊。”雷德坐在餐桌前含糊不清地说,等他吞咽完了,才继续说完:“不然那些最后拼命的人不就亏死了。三天以后就要继续比赛了。”
西里卡坐在嘉德罗斯的旁边,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上被嘉德罗斯死攥着不放开。都出汗了这位小祖宗还是不肯放,她也没办法。
“这个样子的啊。”西里卡点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心里却疯了一样地拉响警报。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个大赛怎么这么牛逼的咯,为什么献祭出去的头发都给修复回来了?这么牛逼的吗……
西里卡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雷德的表情丰富:“西姐……那是我刚倒的开水……西姐真是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