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鱼抽出手来,轻轻打了敖烈一下,笑骂道:“你又放肆,哪里学来的啊,好你个花花公子,还当你老实呢。”
敖烈急了,忙解释道:“我下次注意便是,小时候不谙世事,但自十六岁后我只握过你一人之手!”
夏鱼低头掩面,笑得更甚,道:“行了行了,暂且信过你这一回。”说完看了看脚下,问道,“我们这是直接去长安城里吗?”
敖烈抬手帮夏鱼系好风扣,道:“东西二都,信讯应是相通,洛阳城外有座连云山,山上有座连云观,观主云清道长数年前到东海边听师父传经,与我曾有过一面之缘,我们先去他那里打听一下。”
听到师父二字,夏鱼心中顿生伤感,抬头看敖烈道:“你有没有发觉,师父这两年苍老许多。”
敖烈想了想,道:“这两年不知为何师父深居简出,阿叶师叔又常年在民间行走,我们练剑时紧,很少能见到他们。今日看见,师父身形面容,的确苍老憔悴不少。”
夏鱼听过,心中更是痛楚,眼中泪光闪动,吸了口气道:“敖烈,等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我是说……即使我们真的成亲了,我还是想回到蓬莱山,我们一起陪着师父,你愿意吗?”
敖烈看着夏鱼双眼,朗然正色道:“当然愿意!我敖烈生平最敬重之人便是师父,能和你一起陪在师父座下,莫说西海龙位,便是天庭仙座我也不看一眼。”
夏鱼心情好了一些,也伸手帮敖烈拉紧了衣袍。敖烈心满意足,朝夏鱼轻轻笑着,那俊朗脸庞把蓝天白云都映照得分外好看,夏鱼叹了口气,暗道也不知他这张脸,将来还会招引来多少姑娘。思绪翻飞中夏鱼突感身形下沉,敖烈指着云下一座高山道:“我们到了。”
夏鱼俯目看去,见这山巍峨高耸,山顶金殿如入云内,连云山上连云观,倒也名副其实。两人走下浮云踏上山崖,走不几步即到了道观之前,却见殿门紧闭,四下无声,敖烈微微吃惊,停下脚步道:“连云观乃中原名观,四季香火旺盛,香客不断,今日怎会如此静寂。”
当下敲门,半响却无回声。夏鱼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我们跃进去看看吧。”
敖烈皱眉道:“方家之地,如此动作恐有不敬。”话音刚落,那门终于吱吱响开,门缝间伸出一道童脑袋,满脸恐慌之色,打量熬、夏两人数眼后匆匆行礼道:“敝观近日因要事谢绝敬香,两位施主请回吧。”
敖烈还礼道:“多谢师弟,我乃东海蓬莱真人座下弟子敖烈,与贵观云清观主有过半面之交,今日途径连云山特来拜访,还请师弟通报一声。”
道童听罢又上下看了两人一会,神色仍是紧张有加。夏鱼走前半步,笑眯起眼睛,张嘴露出洁白牙齿,对他笑了一笑,那道童毕竟还是个小孩,见到亲近之人终于放下心来,小声道请师兄稍等,转身便关门走了。
夏鱼四下看看,道:“看这情形,这道观是遇到麻烦了哦。”
敖烈昂然道:“中原道观均以传经诵法为主,大多不练武功,不修法术。他们自古以来东向蓬莱,西向昆仑,如真遇到难事,我们蓬莱门人也有责任保护帮助。”
夏鱼点头,突听见殿内一阵嘈杂脚步声,一男声疾道:“快,快开门迎接贵客!”那大门立时被拉打开,夏鱼看去,见一中年道士领着大批门人,匆忙向外走来。
敖烈见到,低声对夏鱼道:“这领头道长,正是云清师兄。”
语落那道长已快步跨出门外,看着敖烈满目激动自责之色,躬身揖首道:“不知竟是真人弟子亲驾,我连云观闭门未迎,实乃大不敬,容我云清给真人磕头谢罪!”说完面朝东方,竟真的曲膝欲跪。
敖烈忙近前扶住,道:“云清师兄不大必如此,我二人冒昧到访,实在打扰。”
云清坚持再三,终究作罢,向敖烈作揖道:“敖师兄一别数年,更加气度不凡,这次到访寒观,定要屈尊多留几日,为我门人布授真法……”话未说完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只是……哎……”叹气摇头。
夏鱼抬目看去,见观内道士皆面色焦急,神态慌张,知近日必有大事发生,上前一步道:“恕我冒昧,敢问师兄贵观今日是否遇有难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