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密语传音道:“这几人我见过,坐着的胖瘦两人是火、木二位长老,后面从左到右站着的是金银铜铁四大金刚,都是天庭禁衣卫的人。”夏鱼点头,注目屏息,静听里面谈话。
听得那火长老道:“玉帝陛下待你不薄,当年仙林大会上,于众仙面前亲笔题你仙名,赐你仙身,封你为天庭第一剑客,这是何等荣耀。你切莫一时糊涂,护那妖女毁了自己的光明前途。”
湛决朝天揖拜,道:“陛下恩情湛决从不敢忘,只是小徒夏鱼实乃普通鲲族女子,既无化鹏冲天之能,更无扰乱天庭之意,还请二位长老勿要听信他人挑拨中伤之言。”
火长老哼了一声,翻目白眼道:“挑拨中伤?两年前你那徒弟杀了蛟王手下两大将军被他告上天庭,那日我等下界缉凶,你以你的仙身仙名为价保了她,暂且不言。昨夜蛟王灵灯突灭,我等寻其幸存手下查到又是你那徒弟所为,蛟王为玉帝亲封她且敢杀,这分明谋反!”
夏鱼心中大震,惊目看向敖烈,险些发出声来,敖烈忙扬了扬手指,示意夏鱼静听下言。
湛决正色道:“此乃蛟王杀害夏鱼亲人在前,报仇雪恨天理循环,此事已了,我自会教她回归高山深海,保证于天庭安危无忧。她虽为鲲族之后,但绝无任何谋逆之心,还望二位长老放心。”
那木长老阴笑一声,道:“有无谋逆之心,待我等缉捕了她到禁衣卫里一审便知。今日是帝妃亲令我等下界拿她,你敢抗命?”
阿叶上前一步怒道:“你们禁衣卫里刀锯鼎镬,刑罚残忍至极,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承受得住?”
火长老拍案站起,手指阿叶道:“你是何人,我天庭正仙在此论事,岂有你讲话之份!”身后四大金刚大喝一声,均拉出兵刃,怒目而视。
湛决却轻轻一笑,挺直身躯昂然道:“是非曲直,孰不能道?你们刚才也说了此次是奉帝妃之命而来,且请转告帝妃,如无玉帝陛下亲旨,恕湛决难以从命。”
火长老顿然一惊,瞪目怒视湛决道:“好你个蓬莱真人,莫非仗着自己有三分武功法术,连帝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湛决淡淡笑道:“湛决为玉帝亲封,自是遵玉帝旨意,二位长老难道不也是如此吗?”
火长老一时语塞,向身边木长老看去,那木长老却不发怒,强笑站起道:“蓬莱真人护徒心切,我等亦为感动,只是你应知晓,你已被除去仙名,仙身又被收回天庭,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在这凡界恐怕是衰老极速,耽误不起了。”
湛决朗笑道:“我奉玉帝之命,在此蓬莱之地守人间平安,护世间正义。如有一年便是一年,如有一天便是一天,什么极速衰老,就不费二位长老关心了。”
木长老冷笑道:“好一个护世间正义,那我问你,你的徒弟谋杀了天庭册封的下仙,就不应给个交代吗?”
湛决顿了顿,回头看了阿叶一眼,朗声答道:“天庭之上,自有公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上去,在凌霄殿前,玉帝座下再作理论。”
木长老阴笑道:“蓬莱真人果真气度过人,只是你虽除了仙名,但法力武功均在,现下又有了谋反之嫌,就此上去我等也不得不防你这第一剑客啊。”
湛决看他道:“蓬莱门法力武功,从来只用来对付邪妖恶魔,阴毒之徒,木长老若是心中惧怕,便想如何?”
木长老向左右望了望,满面奸笑道:“还望真人受点委屈,穿了这琵琶骨,也好让得帝妃宽心?”
语音落处,那四大金刚提了锁骨链便欲上前,阿叶见湛决面色未动,心下大急,拔剑大喝一声挺了过去,浑焦也举了月牙铲,挡在师父身前。
那火长老大怒道:“大胆狂奴,敢阻挡禁衣卫执法?给我拿下!”却见那四大金刚各自挥了武器,围将上来。
夏鱼再也隐忍不住,推开侧门掠了过去,大喝道:“蛟王是我所杀,你们抓我便是!”
殿内众人见了变化,均大感意外,火、木长老怔了一怔,眼中一丝怯寒一闪而过,指着夏鱼问湛决道:“哦?这便是……这便是那鲲女夏鱼?”
湛决看了看夏鱼侧影,轻叹口气,摇了摇头。夏鱼回头看向湛决,见师父数日未见,更显憔悴瘦削,当即心下大痛,转身怒道:“所有事情均是我个人所为,与我师父无关,只要你们还他仙身仙名,杀我剐我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