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鱼心慌错乱,见师父已飘然而去,忙疾奔追到门口,却见师父已越飘越远,渐入云中,夏鱼心中痛楚难受,朝那云端大声喊道:“师父!见不到你,我谁也不嫁!”
夏鱼脑中麻木空白,茫然回到南峰金顶,见师叔和敖烈正等在那里,神情均是惆怅落寞。夏鱼红着眼圈道:“师叔,师父他已经离开了。”
阿叶点点头叹道:“我们都看到了。”
敖烈拍了拍夏鱼肩膀,道:“放心小鱼,师父多年来为天庭立下功劳无数,玉帝应不会薄待他的,我们先把师父交待的任务完成,再去找他。”
夏鱼应了一声,四下环看道:“怎么不见了大师兄?”
敖烈道:“大师兄办事心切,请示了师叔先行下山了。”
夏鱼顿了顿,抬头看阿叶道:“师叔,有一事我觉得还须禀报与你,两年前我曾在西峰崖洞无意中见到一多头之虫,好像……好像是大师兄真身。”
阿叶听之,也想了想,抚须道:“他入门虽早,但的确身世不清,好在我们一直观察,他这些年也仍一心向善,未见其做得凶恶之事。”
敖烈也道:“我们师兄妹三人均非人族,有何真身都不足为奇,小鱼不用多心。”
夏鱼点点头,心中仍是茫然记挂,问阿叶道:“师叔,师父此次上天庭受审,会有危险吗?”
阿叶仰首看了看天际,颤声道:“这几年来,蛟王一直在天庭诬告公子联合你鲲族谋反,禁衣卫又借此事情另有所图。这次你杀了蛟王,的确对公子不利,好在玉帝一直对公子器重有加,只要帝妃那边再作不出新的文章,公子当可无恙。”
夏鱼心下稍宽,与敖烈一起向师叔辞行,回东峰时夜幕已下,两人各自回房歇息。次日清晨夏鱼收拾行李得当,却不见了之前搁于房梁上的那本《画影移踪》,夏鱼来不及细寻,便会合了敖烈,两人驾云向昆仑山而去。
一路沉默,两人想着师门突遭变故,心情俱是不佳。到达昆仑山区域已过申时,夏鱼向云下看去,果见脚下高山林立,视野里白芒一片。敖烈指着正中一座雪峰道:“那便是昆仑正峰了,昆仑掌门玉虚真人即修法于峰顶的天清宫之中。”
夏鱼点头,两人降低云阶,却听见脚下隐隐传来阵阵兵刃之声,夏鱼定睛看去,果见山顶殿门外雪地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断续传来叫骂声音。敖烈惊道:“不好,有人攻山!”拉了夏鱼落在殿顶屋脊后,伏在瓦上偷偷观察起来。
看了数眼,形势渐清,这天清宫显然已被攻山敌军包围,殿门前数十个白袍道士拥着一位长须老者,列了剑阵做了守势,对面敌军人潮如海,气势上明显占了上风,敌方阵前三辆战车上立了三个头目,分别是虎、豹、狼之面貌,身后那些兵卒也均为妖身。
夏鱼见状,握紧血玉灵剑便欲起身相助,却被敖烈轻轻拉住,小声道:“不慌,先听听事端起末。”
却听得那虎首头目大喝一声,喝道:“玉虚真人,我兽族一向对昆仑门尊敬有加,今日也并无意冒犯,只要你能交出烛王元神,我定可保你弟子无恙,片瓦无损!”
殿门前那长须老者大笑道:“好你个走兽小妖,当年我与蓬莱真人降服烛魔时,你兽族主动投诚,我等尚以为你有改过之心,未予追究。现想来真是妖性难改,不可再放过于你。”
虎首头目猖狂笑道:“哈哈哈哈,蓬莱门镇守人界时,我等倒忌惮湛决手中那剑,只是你莫待我等不知晓,天庭昨日已经羁押了蓬莱真人,你若再冥顽不灵,莫怪我等兄弟攻入天清宫,杀你个尸横遍地。”
玉虚怒道:“无耻走兽,大放厥词!”言罢挥剑横劈,只见剑气如浪,割开空气向那虎首劈去,虎首大惊,随手拉了近旁两个妖卒挡在身前,但听一阵惨叫,那两妖卒被劈得血肉模糊,立时身亡。
虎首大怒,挥手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杀进天清宫,迎接烛王出世!”
刹那间地面那如麻的小妖潮水般冲向殿门,门前那数十弟子也拉开了剑阵,迎了上去,瞬时刀光剑影,地面上横尸一片。玉虚拂尘作法,水令火令,淹死烧死大片小妖,只是对手着实人数太众,前排小妖倒地后排又如山如海袭了过来,不一刻昆仑弟子便险象环生,玉虚也筋疲力尽,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