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鱼揖手道:“身为鲲族之人,能救助族民苍生,我自当全力以赴。只是这担任鲲族头领……”想起与敖烈婚约,夏鱼不由得心中焦急。
厅中走出另一老者道:“祭法营营主拜见少主,自古以来我族头领均出生之时已由天定,带领全族更是天命,少主无需担心,我等定当全力辅佐少主,兴盛我族!”
夏鱼无语以答,低头想了一会,觉得也只能边走边看了。座下又走出一年轻头目,夏鱼看去,正是那拱卫营营主躬身行礼道:“拜见少主,据我营所探知,现下蛟王已亡蛟族已散,但仍已发现有龙族兵卒在血玉山周边地区活动,恐终将发现我族藏身之所。”
长老点头道:“北海龙族一直亡我鲲族之心不死,现今鲲后重生之日将至,看那北海龙王应也是坐立难安了。这还有一年半时间,还望各位营主严防死守,定得保护少主周全。”
众营主听命,向夏鱼行礼后退了出去,夏鱼咬了咬牙请了长老留下,将自己与敖烈之感情婚约,以及与湛决的师徒情谊,一一细细述出。
长老听罢,叹气道:“我族并不严禁与外族通婚,小姐当年与湛决情比金坚,也是差一点就成全那天作之合。可是如小姐所言那敖公子为西海三太子,龙族与我族百年深仇,小姐作为族主,却是不得不三思啊。”
夏鱼道:“我曾与东海、西海龙王有过交谈,他们化解干戈之意均十分诚恳。现在想来也仅是那北海龙王因与我族有地域之争,故仍怀有敌意。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重生之后,想来他也会知难而退。”
长老点头道:“当年之事始作俑者确为蛟王和北海龙王,西海与我族并无瓜葛。如小姐真与龙族通婚,倒不失为和平解决两族仇恨的一大机会。”
夏鱼心下稍宽,长老却突然看向自己,眼中满是担忧,道:“只是有一件事情,不知小姐可否想过?”
夏鱼请教,长老道:“待得小姐重生为鲲后,前世之事自将重新记起,前世之情也将重燃心中。按小姐所说情形,湛公子应一直还在……”抬头轻望夏鱼一眼,不再言尽。
夏鱼早已被此困扰多时,心中自是意乱如麻,摇头走到石桥之上,看着脚下的潺流河水自语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也许到那时刻,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是谁,又能如何决断?”
☆、东南八千里
时光如梭,敖烈任这昆仑掌门,转瞬已近五月。五个月来他作为新任掌门,每日勤于处理大小事务,也是忙碌异常,待到夜里闲停下来,敖烈常常走上触天台西北而望,想着夏鱼的音貌,回忆从前的月亮。
他很想再去血玉山寻找一次,只是昆仑真人带三大弟子闭关已久,他不能不管昆仑安危。他又无比焦虑于昆仑真人闭关归来,因为他很清楚,那一天,也许就是自己与夏鱼缘断之日。
可是日月起落,又有谁能阻挡,转眼到了三月初一,昆仑真人竟提前了两日,带了弟子出关回来。
敖烈忙出殿恭迎,昆仑真人一众均气色俱佳,见了敖烈也均喜言于表。立镜为三人中之师弟,与敖烈也熟识随便一些,见了敖烈笑道:“掌门师兄大喜,师父特意提前出关,以为师兄操办婚事。”
敖烈心中一震,向昆仑真人鞠躬道:“此事从简便可,万不能耽误真人修法弑敌。”
昆仑真人爽朗笑道:“不耽误,不耽误,这百日来我等已练成灭烛之法,初三你拜堂之后,我们当夜即下到昆仑山底,将那烛王元神彻底灭了,以绝后患。”
敖烈仍是不甘,将昆仑真人请到静处,小声说道:“劳烦真人,我还想再去血玉山一次。”
真人神色暗淡下来,正色道:“有一话语,作为你师父的同辈,我还须一讲。”
敖烈听见,立躬身洗耳。昆仑真人看了他一眼,抚须道:“昆仑掌门迎娶碧波潭公主,实乃仙界之大事,早已传遍三界,更何况此事乃玉帝于凌霄殿上所亲赐,已至此时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敖烈心中痛楚,低头道:“我只想在那日之前,向她解释缘由,乞求原谅。”
昆仑真人肃然道:“你已二十有余,又是现任掌门,还望能行事稳重。昆仑乃名门大派,这几日你须得留在山上,张罗婚礼,迎接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