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飘到崖边,夏鱼终站立不住掉落下去,挂在了崖下数米一棵横出的山树梢上。夏鱼全身颤抖,害怕得大哭起来,刚欲站起,却已是双腿无力,她抬头向上看了看,咬了咬牙,对自己说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再上去看一眼,是自己看错了!夏鱼用力抓住崖壁,爬上山崖,爬到了那棵雪松之下,抬头看去,几近晕厥。
夏鱼气血停滞,脑中一片空白,看着树上吊着的敖烈。他似乎走得很安详,脸上还依稀带着一丝微笑,胸前伤口满是血渍,双手被捆着吊了起来。只是他的头颅依然坚毅的抬着,双眼仍未闭上,凝目看着山外。
你是在等我吗?敖烈!夏鱼心痛到极致,喷出大口鲜血。她扶着树干缓缓站起,挥剑割断那吊绳,将敖烈轻轻放了下来,她用尽最后气力,抱着敖烈的躯体坐靠在那树下,她颤抖双手摸着敖烈的脸庞,终于又大哭起来,那是痛彻心扉的绝望,她哭得气若游丝,一遍遍问道:“敖烈……敖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敖烈……”
“好一对痴情男女。”树旁缓缓走出一个身影,看着夏鱼冷笑道:“他是爬也要爬到这棵树下才肯断气,我走近才看到这树上的字,师兄弟一场,就成全了他,吊他在树上等着你。当然,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夏鱼缓缓抬起头,呆呆看着浑焦,良久说不出话来。浑焦得意笑道:“别怪我,是他听说我要杀你,疯了一般拿命来搏的。可惜那降鹏九剑他只会使到第八剑,我的月牙铲他也不躲避,受着穿胸而过却硬是要斩掉我一头,你见过的,我可是有九个头的,哈哈哈哈……”
夏鱼心痛更甚,泪如雨下,道:“为什么……”
浑焦得意笑道:“为什么?我父王被你们压在山下数十年,为什么,我族人被你们锁在门外几十年,为什么,我从小流落民间受尽冷眼,为什么,我忍辱负重潜伏蓬莱十数年,又为了什么,哈哈哈哈,就是为了今天,我父子要光复我烛族,占了这三界!”
夏鱼流泪摇头,茫然道:“这本与他没有关系,他是你的师弟……”
浑焦大笑道:“可这事与你有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蓬莱真人的算盘?藏你到转世,作为对抗我们的最后一招,我怎能留你到那时。”
夏鱼将敖烈轻轻扶靠在树下,缓缓站起看浑焦道:“你想杀我,找我便是。”
浑焦冷道:“谁敢阻我,我就杀谁。你师父被困我有参与,你师叔和昆仑真人也都是我杀的,现在轮到你了,你若乖乖交出九雏双珠,我倒可念同门之情,把你俩葬在一块。”
夏鱼怒道:“叛徒!”左手运气挥过,右手挥剑刺出。浑焦侧身躲过,仍被真气扫到,后退数步才卸力站住,哈哈大笑,声音却又变了一人,苍声道:“周天真气,好好好,老夫正好见识一番。”
夏鱼听此变化,知对方烛魔附体,不敢大意,七十二路蓬莱剑法连绵使出,对方却不急不躁,轻描淡写避过。夏鱼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画剑使出了降鹏剑法,那烛魔竟也不惧,从第一剑拆到了第八剑,冷笑道:“你也只会八剑,又如何奈何与我?”反手一掌将夏鱼击倒在敖烈身旁,挥其月牙铲道,“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留你俩全尸了!”
夏鱼气血上涌,心知已到最后时刻,绝不能让那恶魔动了敖烈身体,双眼灼热怒瞪而去,两股真火顷刻射出,烛魔躲避不得被烧了面目,竟挥了月牙铲自铲掉了头颅,夏鱼站起定睛看去,见那身子竟然不倒,瞬秒之间,脖子之上竟又长出了一头。
那烛魔猖狂笑道:“北冥神火,果真是鲲后转世,可惜你还不是她。”突得双掌轮起,大声道:“你也见识下我的烛火满天吧!”言罢击出,只见天色骤然暗淡,转瞬间却又火光满天,夏鱼四下看去,四周已熊火燃烧,向这树下包围袭来。
夏鱼见那烈火逼近,回头看了看那树上之字,轻轻笑了,慢慢坐在敖烈身边,紧紧握了他手道:“你说了下世再做夫妻的,敖烈,我来了……”
火花中却突听得一长阵鹰鸣,天色突然白昼,夏鱼抬头望去见满天白云化雨,那磅礴大雨顷刻间灭了四周火焰,夏鱼甫一站起,一个身影瞬移过来将她护在身后,夏鱼看去,正是鲲族长老。
烛魔怒道:“找死!”挥铲正欲袭来,却见长老挥指拐杖,天边飞来大群黑鹰,极速俯冲向那烛魔击去,烛魔左右推挡,不得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