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王笑道:“正是如此,她缠绵病榻已有许久,不想今日有了喜事,她竟能出来走动了,莫非这就是中土人士所谓的冲喜所致?”
笑声中,已有几个锦衣少女,扶着个长裙曳地,云鬓微乱,仪态高贵,不可方物的丽人,缓缓走了出来。萧木就在那几人中
她星眸微晕,面上还带着三分病容,却更平添几分娇艳,她年纪虽已不小,但看来却仍是艳光照人,天姿国色。
众人都不禁垂下了头,不敢平视。
只有楚留香,他认为上天既造出了这样的绝色,你若不能欣赏,这不但辜负了上天的好意,而且简直是在虐待自己。
琵琶公主已巧笑着迎了过去,龟兹王也站了起来,一叠声道:“还不快扶王妃坐下,快……外面的帘子为何还不拉起?”
这位风流自赏的龟兹王,对他的王妃,却显然爱之已极,就像是生怕她忽又凌风而去。
龟兹王妃盈盈坐了下来,她虽然坐着不动,但眼波一瞬间,已是风情万种,令人几乎不能呼吸。
琵琶公主竟指着胡铁花笑道:“就是他。”
胡铁花只觉全身的血都“轰”的冲到头上来了。
龟兹王妃嫣然道:“好!很好!”
她伸出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一挥,一位侍女已托着个玉盘过来,玉盘上宝光灿烂,也不知道有多少宝物。
琵琶公主笑道:“这是我母亲给你,收下吧!”
这次胡铁花非但不敢推辞,连客气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木看的觉得真好笑。
这算是什么?太荒谬了
龟兹王举杯大笑道:“高朋满座,家有喜事,人生的乐事,还有什么更甚于此,来!来!来!各位且与小王痛饮三百杯。”
于是大家欣然举觞,果然是喜气满堂,其中只苦了胡铁花,眼见美酒当前,却像个小媳妇似的,连头都不敢抬起。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但这位龟兹王妃的眼睛,有意无意间,却总是在打量着楚留香,她只浅浅啜了两口酒,就盈盈站起,嫣然道:“但望各位尽欢,我体力不支,要先告退了。”
一位侍女轻轻扶起她,缓缓离去
楚留香目送着她走出去,竟似发起呆来。
姬冰雁悄声道:“别的女人你都不妨去打主意,但这是人家的王妃,你可千万不能转糊涂心思。”
楚留香笑了笑,像是想辩驳,却又闭住了嘴。
帐篷外
侍女正扶着王妃走向休憩的地方
“你莫不是喜欢上楚留香了?”
侍女一愣,道:“王妃此话怎讲。”
“妾身原是想将你和我那孩儿凑上一凑的,这可如何是好?”
她幽幽地看着侍女,言语间带着伤感
这两人便是萧木和石观音了,楚留香方才竟然都未曾认出来。
萧木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抓狂
我的天啊!你儿砸不就是无花!?我是疯了才想和无花在一起!
心里念头百转,嘴上带着歉意,道
“这倒是真真可惜,木儿心中已有所属。王妃的子嗣定是人(sang)中(xin)龙(bing)凤(kuang)。我是万万配不上的。”
没毛病,这等丧病程度我绝对配不上啊!
石观音听了,脸上带笑道
“瞧你这嘴甜的,让我怎么能不喜欢。”
萧木心里抹了把汗,也笑了起来。
两人说笑间已经远去了
帐篷里依旧是热闹得很,只是楚留香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的王妃和她身边的那个侍女都有些违和。
正在思索,忽然听到那龟兹国王说起那极乐之星。
心中一凛,仔细听着
龟兹王叹道:“不瞒各位,将‘极乐之星’劫走的人,方才已传讯与小王。”
楚留香动容道:“传讯的人在哪里?”
龟兹王道:“据小王属下所报,那人轻功之高,有如鬼魅,将一封信交来之后,立刻就连影子都不见了。”
楚留香失望地叹了口气,道:“若是如此,那封信呢?”
龟兹王道:“就在这里。”
这封信上只简简单单地写着几行字:
‘极乐之星’,已归我手,若想复得,三日后正午,送黄金五千两,明珠五百粒,玉璧五十面,西行五十里后,自有人持‘极乐之星’与君交换,珠若不明,璧若有瑕,意若不诚,则‘极乐之星’一去永不复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