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方兰生捂住头,委屈道,“芙瑶师姐,我就只是说说嘛!”
襄铃虽然不喜欢漫天,此时却也是站在她那边的,一起声讨方兰生:“呆瓜,你应该听姐姐的话,榕树爷爷也说了,如果襄铃的娘亲在身边,一定会管这管那,不许襄铃做许多事情的。可是……可是……可是襄铃从来都没有见过娘亲!”
提起娘亲,襄铃的眼泪便止不住地直往下掉:“呜呜……哇哇……襄铃想娘亲!”
“哎、哎,你别哭啊!”方兰生急得团团转,抓耳挠腮地想了半晌,突然灵光一闪,“诶?对了,那个瑾娘不是能断阴阳、知后事吗?等一会儿她来了,你问问她不就行了吗?”
“可……可以吗?”襄铃怯怯地抬起头。
方兰生连连点头:“当然可以了!”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如银铃一般动听:“小妹妹要问什么?叫一声姐姐听听,姐姐定然知无不言!”
待话音落时,伴着尹千觞走进来一个团扇遮面的彩衣女子。她梳着双刀髻,披着淡蓝的披帛,身形矫健又飘逸。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此先声夺人,一下子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漫天身体微微前倾,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你是阿瑾?”
而瑾娘一进门,一双眼见便牢牢粘在了漫天身上,眸中千回百转,隐有泪痕闪现。
待漫天这一句话问出口,瑾娘再也忍不住,疾步上前,哽咽着应道:“诶,是我!芙瑶姐姐,阿瑾终于找到你了!”
那年上元灯会,她与漫天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知道漫天是天墉城的弟子,也曾到天墉城打探过。可是,便是天墉城的弟子也不知道芙瑶去了哪里,又怎能能给她答案?
这些年来,游历在外的侯无心与澹台兰也时不时传信给她,却都没有漫天的下落,令她更是心中焦灼。
她也曾猜测过,或许芙瑶已遭遇不测,可是很快便自我否定了:芙瑶姐姐那么好的人,定然是福大命大!
瑾娘拉着漫天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许久,又哭又笑:“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这个样子,想必是修行有成。但我却是老了!”
她感慨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触手的肌肤虽依然光滑,却终究少了几分弹性,昭示着她的青春正在逐渐逝去。
毕竟,两人分别已经有三十年了!
方兰生极没有眼色,还在一旁大惊小怪:“你叫她姐姐?”
瑾娘一抹眼泪,转头似笑非笑地睨着方兰生,哼笑道:“怎么,这位小公子是觉得老娘年老色衰了吗?”
事实上,她保养得再怎么好,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这个平均年龄不高的时代里,的确可以说是年老色衰了。
但她这副神态、这说话的语气,都与方家二姐极为相似。方兰生下意识地脖子一缩,讪讪道:“没……没……怎么会呢?”
——没办法,二姐的积威太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尹千觞CP方兰生怎么样?
我脑洞是不是太大了?
☆、测命
“哼!”瑾娘挥了挥团扇,反手遮住了眉眼以下,趾高气昂地斜睨着方兰生,“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可是花满楼的花魁,出了名的貌美如花!”
“是,您貌美如花!”方兰生昧着良心附和了一句,只觉得自己脸都笑僵了,心头暗暗嘀咕:都这样了还是花魁?这江都的人得有多瞎呀?
咦?不对!
他猛然反应了过来,惊呼了一声,抖着手指着瑾娘,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说你是花魁?”
瑾娘道:“对呀!怎么,你着毛头小子也想给老娘添些缠头?”
“你、你……非礼勿言!”方兰生跳了起来,三两步便躲到了他认为最安全的尹千觞身后,探着头埋怨他,“千觞大哥,你怎么不说花满楼是个青楼楚馆呢?”
“啊?这个啊!”尹千觞抓了抓头发,一脸的无辜,“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不信,可以问问少恭和明镜。”
方兰生转头去看二人,问道:“他说了吗?”
少恭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