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那是因为你没有感受过师尊的啰嗦神功!”虽然被啰嗦的不是她,可她至今想起,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朱明哑然失笑。
两人一路御风,速度倒是比御剑还快,不过片刻,便到了蓬莱地界。
说来也是巧,这蓬莱岛的药园便坐落在灵气最足的东侧,而长留在东海之东,两人自长留而来,上岛的捷径正是药园这侧。作为从小在蓬莱长大的漫天,自然是怎么近怎么走咯!
这厢漫天正与朱明吹嘘她们蓬莱有多么美、灵气有多么足、建筑又怎样借鉴山势海势何等的鬼斧神工等等。
朱明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配合地发出一声惊叹,再追问一番,让她说得更为尽兴。
总而言之,他是将“捧哏”这一角演绎的十分到位!
可当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一个本就娇蛮任性的女孩子,她想要找茬使性子,那真是防不胜防!
有个这么配合的捧哏,漫天说得当然是十分尽兴、意犹未尽!可一转眼,她便又想起了身旁这人可是做过蓬莱国的驸马的,当即便不高兴了,“哼”了一声便住了口。
这……又是怎么了?
朱明一脸懵逼。
虽然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面对心上人时无从下手的无奈、刺激,可再刺激,也得有个考题呀!
眼见着漫天气得正是他自己,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搭理他了。无奈,他只好自己开口询问。毕竟,怎样刁难的题目,只要见了题,便总有解法。怕只怕跟本就无题!
心思回转间,朱明若无其事地笑问:“怎么了,天儿?”
果然,他一开口,漫天便忍不住了,嘲讽道:“我怎么忘了,若论对蓬莱的熟悉,你却是不下于我呢!又何用我来班门弄斧?”
朱明哑口无言。
他能说什么?
说他了解的不是这个蓬莱?
呵呵,这种火上浇油的事情,机智如朱明,是绝对不会干嘀!
反驳说自己并不了解蓬莱?
呵呵,睁着眼说瞎话也是要分场合的。而如今的场合,显然不是发挥这项技能的时候!
“天儿!”他万分无奈地叹了一声,“你知道的,我与……不,是我对巽芳,是当真无有男女之情的!”
至于巽芳是何种心思,他是在是不敢肯定!
若说巽芳不爱太子长琴,又怎会隐姓埋名也要陪伴欧阳数十年?
若说巽芳爱欧阳少恭,又怎么忍心在最后的时刻可着劲的往太子长琴心口上捅刀?
赎罪!
呵,好一个赎罪!
这句话,巽芳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口的呢?
纵太子长琴罪可滔天,纵欧阳少恭罪不容赦!这两个字,又怎么能从他至死都不忍忘怀的巽芳口中说出?
他是不清楚那故事里的欧阳少恭听闻此言会作何感想的,可他仅是从别人的记忆里看到,便觉万分齿冷!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那故事里的巽芳呢若非是她,他又怎会干脆利落地斩断的对巽芳的最后一丝念想?又怎能心中无愧地去追寻眼里不揉沙子的天儿?
他垂眸望着天儿,细细追寻她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以猜测她的心思为乐、以哄她欢喜为喜、以引她伤怀为悲。
这种偏执的令人心惊胆战的爱意,也唯有霓漫天这种同样偏执至极的人才会欣然接受。
他二人,也当真是——天生一对!
其实,漫天心里也知晓,朱明对巽芳是当真没有男女之情的。若不然,她当初也不会点头让霓千丈同火神祝融商议婚事。
可她想起这回事,心里就是不高兴嘛!如今听了朱明这一句,她就又高兴了,娇哼了一声,就准备顺势原谅他了。
但就在这时,蓬莱岛已近,那浓郁的仙灵之气中夹杂的阴气与死气简直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晃晃地摆着。
漫天“咦”了一声,凝神细端,见那些阴气与死气皆是流散无源,并非是被人控制的。她这才有心情玩笑:“莫非是我蓬莱被魔道入侵了?”
云光与云岭比漫天长了两百多岁,真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还未拜入长留时,整个蓬莱岛都将这个天生的仙胎当成下一代掌门看待的。后来她成了白子画的首徒,天性惫懒的云光还纠结好一阵子。
因而,他们师兄妹间的感情算是极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