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呵呵,你试试!
☆、师父救命!
漫天想得简单,却不知改变自己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并不简单。
白子画新授的这套剑法叫做《镜花水月》,共有九式,其剑意从头到尾都着意于一个“空”字。
空,不单单是虚无,更是包罗万象使万相合一之后的浩大。
蝼蚁能看见泰山吗?
它们只能看见眼前的那一小片石头。
可是,蝼蚁看不见泰山,泰山便不存在吗?
不,泰山恒古既有,从未消逝。无论蝼蚁看不看的见,它就在那里,不因尧存,不以桀亡。
可是,泰山太过浩大,在蝼蚁眼中,与没有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知为何,这套剑法漫天只看了一遍,便生出了诸多感悟,竟将其剑意的精髓体悟了个七七八八。
白子画惊叹之余,也不由暗自揣测:也不知天儿在异世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名师?竟将她教得这样好。
然后,漫天的苦日子就来了。
花千骨取回食材时,漫天正一招一式地边回忆便练习《镜花水月》,与白子画所习分毫不差。
可是,等这套剑法在她手中越发熟练之后,她便不由自主地简化再简化,到了最后,竟只有剑意还在。
至于招式?那是啥?
可白子画教她新剑法的本意便是叫她破而后立,改变她这种彻底用不了招式的现状,若还让她按着自己的心意重意不重式,还有什么意义?
想要立,先得破!
漫天觉得苦逼极了。
以前,她习剑是一种享受,随心所欲,练再久都不觉累。可是如今,有师父这尊大神在一旁时时看着,招式稍有偏差便会被打断,然后便是极耐心的讲解教导。
先不说她练得正酣畅之时被突然打断那种让她想要吐血的憋屈,就只说师父越是讲解,她对剑意就理解得越透彻,就越容易抛掉招式的牵缀,也就越容易……被再次打断。
“师父!”漫天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子画,眼中满是祈求,“您就饶了徒儿吧!您的要求太强人所难,徒儿真的做不到啊!”
白子画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那好,自今日起,三个月之内不许再习剑。”
“啊?”漫天顿时如丧考妣,脸都皱成一团了。她往旁边望了望,却遗憾地想起来,今日花千骨去找轻水了。若不然,也能为自己求求情啊!
白子画顿时脸色一沉:“天儿,为师不是说过,要你离小骨远一点儿的吗?你为何不听为师的话?”
漫天为难道:“可是,师父,我们两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朝夕相对,千骨师妹又对我甚好,我又有什么理由疏远她?”
事实上,花千骨岂止是对她甚好?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若是自己无缘无故就疏远了,岂不是要令花千骨难过?
霓漫天是傲慢,还有些自负不讲理,可也不是铁石心肠,如何就忍心伤害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这倒是实情。
连白子画也不得不承认,花千骨对霓漫天当真是再无二话,连他这个师父都要退一射之地。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他可还是记得她二人的验生石一呆在一起便针锋相对,花千骨又是那样特殊的身份,轻不得重不得的。
垂眸思索了片刻,白子画只得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这三个月你就住在贪婪殿,专心学习处理一派事物。以后无论是回蓬莱还是留在长留,都用得到。”
漫天心头一喜,连忙应道:“是,师父!”哈,这下可以偷偷习剑了。
便在这时,白子画轻飘飘地加了一句:“不许习剑,为师会着师弟看着你的。”
“啊?”漫天顿时失望不已。
可是,白子画这人看着淡漠,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做出的决定却从来不会轻易更改。漫天虽然不太理解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按着剑谱照本宣科地练习招式,却也反抗不得,只得垂头丧气地收拾了几样东西,被白领着去往贪婪殿。
说来也是巧,两人到时,笙箫默恰好也在,倒是省了白的事。
两人走到门口,便听见了笙箫默用“师兄你太过大惊小怪了”的口气劝说摩严:“……我就觉得火夕他们两个挺好的,也不用非得把徒弟教成狐青丘那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