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为了让神木晓不再出声,他索性把剑鞘丢了下去,不偏不倚地砸中神木晓的脑袋,以一种很粗暴的方式让她晕了过去。
巨鸟向下俯冲,将下落的剑鞘叼了回来。
他从鸟喙中取过剑鞘,拍了拍巨鸟的脑袋,夸赞道:“做得不错,希泊格里夫(Hippogriff)。飞得快一些,赶紧回皇帝那儿吧。”
如同听懂了这话一般,巨鸟长鸣一声,加快了速度。
*
一片空白,找不到她的存在。
像是所有感官都被切断了一般,吉尔伽美什根本感觉不到神木晓的存在。
按说只要有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存在,那么想要感知到神木晓身在何处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绝非难事。就算是两人之间真的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吉尔伽美什多少也可以估测出她大致身处于哪个区域。
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大抵又是名曰固有结界的东西在悄然作祟。
吉尔伽美什真的恨透固有结界了。
徒然在空中环绕许久仍是没有收获,他只好悻悻然回到原处。凭空出现的泥人在神木晓被来历不明的家伙掳走之后,就宛若收到指令般化作小堆的泥土,不再动弹了。
吉尔伽美什如同泄愤一般,故作不经意地踩过那些土堆走着。
久未见到吉尔伽美什身影的刘秀担心吉尔伽美什是不是也同神木晓一道被掳了去,这会儿见他终于出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朝他走去。
“你找到阿晓了吗?”
她探身看向他的身后,却未见有任何人影。
吉尔伽美什不语。他的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甚至都不再关心刘秀对神木晓的称呼了。
见他久久不说话,刘秀有点急了。她推了推吉尔伽美什,焦急道:“喂,你可是Acher啊!快用你的千里眼看看?”
“要是看得见,本王咱就去找她了,还容得你在本王身旁不停念叨吗?”
刘秀瘪了瘪嘴,不再出声了。吉尔伽美什说的没错,她无法反驳。
吉尔伽美什瞥了她一眼。
“本王觉得阿晓只可能在咸阳。”
“那你怎么不追去咸阳,反而回来了?”刘秀反问他。
吉尔伽美什轻咳两声,面不改色道:“本王不知道咸阳在哪个方向。”
刘秀一时语塞。她挑了挑右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所以找我来带路?”
“正是如此。”
“你这家伙……”
刘秀气得咬牙切齿。
敢情吉尔伽美什这是把她当做向导了?喂喂喂,她好歹也是个王好吗,她不要面子的吗?
刘秀想和吉尔伽美什好好理论一番,然而一想到神木晓还不知下落,她还是选择把这个想法往后排了一些,毕竟现下找回神木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走吧,朕带你们去咸阳。”
*
神木晓醒来时,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如果不是原处有一簇跳动的火焰,她真的以为自己瞎了。
她挣扎着扶起身子。后脑勺被剑鞘砸到的地方疼得厉害,她抬手摸了摸,发现那块地方有点微微肿了起来。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个粗暴的家伙……”
身下垫着的稻草有些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腐的气味。阴冷感钻入骨髓,神木晓打了个激灵,她赶紧站了起来,勉强稳住身子。
这里显然是地下无疑了。
待到双眼逐渐熟悉这里昏暗的环境,可以稍微看清些东西之后,神木晓开始探索起周围来。
她似乎被关在了一个大约两米见方的狭小囚室里,没有床,也没有窗户。稻草之下是略微有些潮湿的泥土地,没有铺着青砖,也不是水泥地——不过这个时代似乎也没有水泥这东西出现吧,她想。
脚下是泥土地,这对神木晓来说姑且算是个不错的好消息。这意味着她可以模仿伯爵曾经做过的那样,挖出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
不过她一直带在身边的太刀似乎被拿走了,她手头上没有任何利器,这意味着她暂时没有任何工具来挖开土地。
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地道该挖多远,以及外面是否有士兵驻守。
最最重要的是,伊夫堡的那条地道,可是伯爵和法利亚神甫两人合力,整整花费了数年才挖出来的。估计等神木晓还没挖出个坑来,就已经死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