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玳安一缩脖子,躲到一旁。
西门庆怒目看向李瓶儿,指着她道:“要不是看在……看在……哼!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甩着袖子大步出去了。
等他走了,李瓶儿拍拍胸口,离这厮见阎王还有几日,她不整点事情出来,怎么安然度过最后的几天?
西门庆一路怒气冲冲,待走到书房门口,深深吸几口气,将脸色调整过来,一脸笑意地进去,道:“大舅来了,刚才后边有点事,让你久等。”
吴大舅起身:“岂敢,是我叨扰了才对。”
吴大舅此来,是为了约上他第二日一起去云离守府里拜年节的事情。
西门庆应了,留他坐,安排了一桌酒席,饮至天晚。
西门庆送走吴大舅,回到上房时,众小妾们都已经散了,吴月娘问他想在哪里歇。
他敲了敲肩膀,道:“身子酸疼得厉害,我去孙雪娥屋里歇吧,让她好好给我捏一捏。”
吴月娘见他身上不好,赶紧让小玉送他过去。
次日,西门庆去云离守家吃了一整日酒席,吃得醉酣酣地回来,连人都分不清了,吴月娘将他安排在自己屋里睡下。
眼见第二天就是初六,西门庆一早就答应了今日去给王招宣府里的林太太拜年。
早晨起来,草草用了早饭,只觉得头晕脑涨,眼前金星直冒,咚地一声又躺回炕上。
吴月娘心疼不已,道:“还没醒酒?您再躺躺,有什么事等精神好了再说。”一面服侍他躺好,又摸摸他的额头,见并不烧,这才放下心来,又让小玉去跟几位小妾说,今日不用过来上房请安,省得打搅到老爷睡觉。
西门庆睡到正午才醒,精神略好了些,连午饭也没胃口用,穿戴好,带上玳安和春鸿,去了王招宣府里赴宴拜年节。
林太太趁儿子不在家,独自在后院接见了西门庆,将他请进自己的内室,两人坐在炕上喝酒玩乐。
酒浓兴至,鏖战两回,看看天色已漆黑,西门庆这才告辞归家。
刚回到府,王经就将今日收到的请贴禀报了一番,西门庆听得头痛,身子酸软,到处都是吃不完的酒席!
他回了上房,吴月娘将今日下午去何千户家拜节的事情说了,又将何千户的娘子蓝氏大大夸赞了一番,说她花容月貌,年纪小小,冰肌玉骨。
西门庆笑道:“那何天泉也才22岁,他的娘子自然年小,正当鲜嫩的时候。”
潘金莲和孟玉楼听了都不言语。
李瓶儿心想:得亏您死得早,让蓝氏逃过一劫,那姑娘真该去庙里上柱香谢谢神佛。
西门庆一扭头看到不声不响的李瓶儿,以为自己说错话,补救道:“我们府里就属六娘最小,同样也是花容月貌,青春可人。”
孟玉楼倒没什么,潘金莲却悄悄瞪了李瓶儿一眼。
李瓶儿像没听到一般,垂着头,端正坐着。
西门庆见她还不识趣,怒气上来,也不看她了,故意对潘金莲道:“金莲,我今晚去你房里。”
潘金莲喜不自禁,站起身,急切道:“那我们走吧?老爷喝了一日的酒,我让春梅弄碗解酒汤来。”
吴月娘一听,就赶西门庆:“快去,喝些解酒汤,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潘金莲之前月事没来,以为自己有孕,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年初二就来了月事,今日身上正好干净,便急切地拉着老爷回了她的屋。
金莲扶着西门庆在炕上坐下,问:“老爷要不要再用点酒?”
西门庆沉着脸道:“随你。你若想用,我就陪你。”
金莲连忙喊春梅上酒,同时又让她备一碗醒酒汤。
不一时,酒菜上来,金莲拉着西门庆又喝了一通,然后宽衣解带,激战两度。
至于那碗醒清汤,早就凉了,谁还记得呢?
次日是初七,一大早,吴月娘穿戴整齐,要带其他小妾同去云家赴酒席。
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俱都打扮得光鲜亮丽,齐齐坐在上房,等着李瓶儿。
等了半日,不见人来,吴月娘喊小玉去催。
小玉到了六娘院子时,见六娘正带着官哥儿在院里玩球。
她道:“六娘还在这玩呢?大娘她们都等急了。”
李瓶儿吃惊道:“等我干什么?”
西门府里虽然小妾每日都要去上房给正妻请安,可时间不是固定的,随着你去,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