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捧上饭碗,忽然探子来报:“后面有人追上来了,只有十几人。”
西门庆不快不慢地用着饭:“若是赶路的,就让他们过去。若有不对劲,就押上来。”
过了一会儿,他刚用完饭,探子探明情况,跑步上前禀报:“是大公子来了。”
西门庆手搭凉亭,举目远眺,只见远处马蹄阵阵,尘烟滚滚。
“这个不孝子!”他骂了一句。
晏哥儿总算追上了他爹,老老实实地挨了一顿骂,然后央求要做先锋。
西门庆恨得不行:“现在没敌人,你愿意跑前面就由着你。等上了战场,就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是。”晏哥儿把他爹的嘻皮笑脸学会了,一脸调皮,气得西门庆差点仰倒。
一路急行,终于赶到巩县,悄悄与康王的人马汇合,在离河最近的一处山凹处设好埋伏,静待金兵前来。
初冬时节的寒风整日地吹着,将人身上的热气都吹走了,全部人马缩在背风口,又不敢生火取暖,所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好些士兵还流起了鼻涕。
康王日夜亲自巡视军队,温言劝大家忍一忍,说了许多激励人心的话语。
西门庆劝他:“王爷身份贵重,金狗数量众多,王爷不宜以身犯险,不如分出一路人马,护送王爷到后方。”
康王死活不依,只道一定要亲手将父兄救出来。
终于盼来了金兵的影子,他们浩浩荡荡,近三十万人马蜿蜒而来。
他们把抢来的女人、女童及大批宋朝官员推到最前边探路,抢劫了北宋皇室,夺得金银无数,装了数千辆牛车,满载金银玉玩,士气大振,归心似箭。
康王这边,加上西门庆带来的人手,总数才两万多,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康王小声与众将商量,都不赞成正面交锋,实力悬殊太大,送死的事情不能做。
关健要把人抢回来,特别是太上皇和皇帝及各官员,至于少女和女童则尽量营救,能救回一个是一个。
静待一日,已经有数十万金兵到达河边,动手造船渡河。
太上皇与宋钦宗被关押在囚车里,严加看守。钦宗被剥了龙袍,大冷天里只有一件单衣裹身,冻得脸青鼻乌,状态堪忧。太上皇蜷缩在囚车里,看不清面目,不知生死。
康王恨得咬牙切齿,握着刀的手直打颤,眼见就想冲出去,西门庆拦住他:“王爷,再等等,时机未到。”
“本王知道。”康王深吸几口气,镇定下来。
最前面的金人已经上船过河,轮到囚车时,康王带人从侧面冲出,如同一柄利剑,直奔囚车而去。另外八千人马奔向满载金银的牛车,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两万人马分两路冲出,左右翻杀,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金人大惊,到底还是看重金银多过俘虏,更多的人跑去守护牛车。
西门庆沉着脸,全身肌肉紧绷,一面挥刀杀敌如割菜,一面夹马催奔,忽然身旁窜出一道如利箭般快速掠过的身影,抢到他前面,替他杀敌开路,瞬间就陷进金人的包围圈。
定睛一看,不是晏哥儿是谁?
西门庆气得要死,顾不得骂他,急奔上前,联手杀敌。
岸边乱了起来,已经过河的金兵大声呼喊助威,后面的金兵迅速围上来。
在一众人当中,康王的身影最显眼,身上的黄袍夺人眼球。
眼见拦截康王的金人越来越多,晏哥儿已经杀得眼红,带着人马越冲越前,离囚车更近了。西门庆顾不上这里,夹马朝不远处的康王跑过去,若让金人把王爷杀了,那大宋就完了。
康王虽然从小也练武,但架不住敌人太多,乌泱泱的似蝗虫过境,一批倒下,另一批迅速补位。一位金兵头目挥着刀大叫:“这里还有一位王爷!活捉了他,一起押回去做奴隶!”
康王又气又怒,力竭之下闪躲不及,对方的大刀朝着他的大腿砍下来,眼见就要连腿带马肚子一起砍掉,西门庆大喝一声,举刀抵挡:“快走!”
金人头目收回刀,刀锋在西门庆的胳膊上擦过,顿时擦出一片血迹。
康王赶紧闪开,却没有逃跑,定定神挥刀反击过去。
两人联手,终于将杀了无数百姓的金人头目砍掉了脑袋,扭头一看,晏哥儿已经带着人冲到囚车边,一番厮杀后把团团包围囚车的金人撕开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