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儿要是……发酒疯,你、你要拉住我……”
“我果然……上次也是……”
楚暮酡红着脸,双眼逐渐开始失去聚焦。
云焕实在没料到,不过两句话的功夫,这家伙居然醉酒了?
“和沉乾那次也是这样……”楚暮始终强撑着的脑袋,却觉得越来越天旋地转,让她终于忍不住往前扑下去。
但是云焕没有及时拉住她,只让她一头歪倒在桌面,然后扎进碗碟里。
云焕从她模糊不清的话里,显然抓到了一个让他讨厌的人名。
“上次”、“和沉乾那次”,这几句话合起来,一致指向了同一个答案。
她和沉乾,两个人在这家酒楼,吃过饭、喝过酒。
他竟然不知道。
若不是楚暮已经昏睡过去,只怕现在又可以看见她师弟“不高兴”极了的表情。
他沉下脸色,皱起眉头,看着已经完全没知觉的楚暮,心里冒出的不舒服翻腾得格外厉害。
凭何他要缩手缩脚、压抑心思?
这个毫无察觉的家伙着实让人生气得很!
云焕上前,一把将楚暮从碗碟的菜汤里拉出来。
她醉得死沉,几乎毫无感觉。
他冷着脸,拿了干净的餐布,先是擦净楚暮手上的菜渍。
擦净的手纤瘦白皙,只在虎口处覆了层薄茧,触摸之下细腻柔软,
他的手从腕脉处下滑,贴着她的手心,顺入指缝,然后十指相扣,每一寸都贴合紧密。
十二岁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这种心思,每长一岁,越重一分。
它们像埋在心底深处的野草,越长越长、越长越茂盛,已经让人难以压制。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还能有谁,不就是眼下这个师姐,大大咧咧又无拘无束的家伙……
沉乾算什么!
又想起曾在她身边的男人,云焕眼里的寒意更重。
而楚暮早已是死鱼一条,仰靠在云焕的怀里,连更舒服的角度都不会找。
空出的手去擦她脸上蹭到的汤水,从眉骨到唇角,云焕的眸色愈加深沉。
她的心里和眼里,只有他一人才对。
她喜欢谁,看缘分?
她的缘分,就应该是他!
突然捏住她的下颌,云焕低头就攫住了楚暮的双唇。
隐忍到爆发的欲。望,带着多年求不得的不满,他的吻又重又急,让楚暮在昏醉的状态中都难受得推出了手。
楚暮迷糊着,想要推开让她呼吸不畅的祸首。
云焕却一把抓住推人的手,将它反剪到楚暮背后。
他骤然停下时,呼吸都急促不已。
这个瘫在他怀里的姑娘,毫无清醒过来的预兆,只皱着眉,有些不舒服。
被他亲吻的地方,已经微微肿起。
他的指腹摩挲在楚暮的唇上,似乎颇为心疼。
于是再度低头吻下去,却是用了极温柔的节奏。
从带着占有欲的暴力亲吻到温柔的小心翼翼,不过一瞬而已。
九问之七,情为何物?
是他无药可解的剧毒,也是他甘之如饴的蜜糖。
作者有话要说: 沉乾你和云焕比……胆子太小了……只要胆子大,楚暮让你么么哒……
☆、封号
翌日醒来的楚暮,只觉得头疼不已,宿醉果然一如既往地糟糕。
她完全记不得昨天“一杯倒”后发生了什么。
于是楚暮惴惴不安地问了她师弟。
云焕面色平静地告诉她,她喝醉后直接倒下睡了,安静得很,一觉睡到了天亮。
楚暮如此便放了心,她酒量不行,酒品倒还可以,不撒酒疯就是最好的。
以后,她还是切莫喝酒了,这般浅显的酒量,实在是一言难尽。
给师弟的毕业庆功宴,就这样顺利地结束了,摇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楚暮和云焕道了别,两人各自投入自己的军队生活中去。
接下去的三年里,这两人仿佛是互相竞争似的,你追我赶,她得了不小的军功,他必定会有更大的功绩。
她敢在天阙山脚荡平流窜的盗匪,他就敢在帝王谷截杀逃遁出墓的魔物。
平叛、巡航、镇压……
同辈里能与他们争辉的,似乎也只有飞廉了,只不过这家伙低调一些,还未有他们俩这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