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明月么?
凌洲轻轻呵出一口气,指腹压在楚暮的唇边。
“嗯?”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了凌洲,往里挪了挪,断断续续地说,“不好意思,占了姑娘的床,你就让我睡一会就好……明天就好……会给钱的……”
凌洲挑眉一笑,“姑娘?”
鲛人一族的美貌,不分男女,他这幅样子,被错认为了姑娘?
凌洲脱了鞋袜,坐到昏睡的楚暮边上,轻轻撩起她的长发,凑近问她:“我是姑娘?”
尚未完全睡着的楚暮“嗯”了一声,却没有力气多说话,她只是觉得出奇地热,也许是醉酒的缘故,她烦躁地用手松了松衣服领子。
凌洲轻笑一声,拿手给她扇了凉风,喃喃说:“有意思……”
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发热起来,看来合和香已经生效了。
那就继续好了……
凌洲忽然想看她明天醒来时候的表情,会是怎样的目瞪口呆。
她会以为自己睡了一个姑娘?
他伸出去的手还未触及楚暮的衣领,原本关好的房门却猛地被踹开了。
踹门进来的是个年轻的男人,他穿着银黑两色的戎装,袖口和衣襟处都用银丝绣着双头金翅鸟的标记——这是沧流帝国征天军团中将领的身份标志,和床上的楚暮一模一样。
这个年轻男人沉着脸,眼神狠戾,他快步朝床榻走过来,腰侧的长剑已经出鞘。
凌空一挥,他手里的剑尖直指凌洲的咽喉,男人只说了一句话。
“滚出去!”
凌洲倒是没有异议,顺从地从榻上爬下去,慢慢穿好鞋袜,在男人冷厉的目光下,缓缓走出房间。
他最终停在门口,好心地多说了一句,“烈酒和香,是催。情的猛药哦。”
凌洲嘴角噙着笑,走前给他把房门带上。
而听闻此言的男人迅速找到香味的来源。
可惜那碟香已燃烧殆尽,灰白的余烬都还散发着腻人的甜味。
合和香,取自苍茫海蓝光水母的毒腺。
催。情助兴的东西。
云焕皱紧了眉头,觉得事情分外棘手。
但是他心里涌上来压不住的愤怒,他走到床榻边,一把抓住楚暮的胳膊,将她扶正身子坐好,厉声问道:“你来醉海轩胡闹什么!”
“又喝酒了?”
“明知不胜酒力,竟然又喝酒了!”
若不是他恰巧在这里调查鲛人复国军的事情,又碰上第九军的军辅,被告知楚暮在此地……这个没长脑子的家伙难道真的就这么和别人睡一觉?!
谁给她的胆子!
楚暮的胳膊被捏得生疼,她颇为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的人让她愈加疑惑了。
“师、师弟?”说话口齿不清,楚暮还晃了晃脑袋,笑着说:“有……有三个师弟在我眼前……”
“好热,咳咳,”她感觉到身体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歪了脑袋,嘟囔着说:“热死了……你身上好凉快,让我抱一下……”
楚暮忽然扑过来,一下子圈住了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身上蹭了蹭。
云焕僵住。
他猛地咳嗽起来,不敢丝毫动弹,心里的愤怒很快便被压下去,他只感觉到从下腹蹿起的火热直接烧上了脸。
他想去制止楚暮挠人心痒的动作,可是根本扒不开这个八爪鱼一样的家伙,她就是抱着自己死不撒手。
云焕拿手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了头,他沉着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好看的小师弟!”她回答得极快,还带着上挑的尾音,着实勾人心痒。
捏着下颌的手指顺着骨线摸到她耳后,云焕压下自己的脑袋,抵在楚暮的额头上。
“叫我名字。”
他深沉的眼瞳里翻涌起难以抑制的欲。望,盯着楚暮,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的样子。
楚暮却压根没睁眼,她耳朵里已经听不清别人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烫得像在火架上烤,只有抱着眼前的人才能让自己凉快点。
云焕却很执着,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叫我名字。”
楚暮一下子松了缠在他腰间的手,改为圈着他的脖子,她糊里糊涂地凑到云焕耳侧学着他讲话,“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