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怔住了,似乎是第一次真实的认识自己的女儿一样。“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在就无法脱身了,也不愿意脱身!”卡门垂下头,声音温柔,只是叫人瞧不见这时的神色。
“不晚,只要你停止这一切!我们平平安安的过完一世不好吗?父亲!”莉娜伸手拽住卡门的一条手臂,声音里再次充满了期待。
卡门微微使力拽开了莉娜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站起身,神情上带上了欣慰与放心的神色,“我早就成为这腐朽的篇章上面的一个音符了!况且,叫我就此放手,我是不甘心的。我早就弥足深陷,并且不愿意脱身而出。既然你看的明白,我就放心了。你不会走上我的老路。被过去的荣耀与力量所束缚,生出无法平息的怨念与不甘心的渴望。这很好,莉娜,我的女儿。”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你的,父亲!”面对男人的固执己见,莉娜也站起身,斩钉截铁的道,“我想要拯救自己的父亲,以一个女儿的身份!!!”语毕莉娜就转身离开了,“我在船上等你,你做出安排吧。你做一次,我就会阻止你一次的。这是我们父女间的交锋,到也令我期待。”
卡门目送莉娜远去,直到看不到女儿的背影了,才转头对一旁的柱子阴影处说道,“莉娜是真的成长了。越来越耀眼了呢,小丫头!谢谢你了!”
尾随莉娜一路走来的以利亚并没有现身,而是一直站在柱子的阴影处。以利亚并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莉娜并没有发现,卡门却发现了。
本来并不打算开口的以利亚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徘徊在疯狂的边缘,但是还保持着理智,并没有彻底沦陷。
“你打算怎么做?”以利亚只是简单的发问,不仅仅是询问男人之后的安排。
“我会让莉娜彻底脱离这一切的。”卡门笑了,轻松又释然,眸中是属于父亲的慈爱之色,“莉娜会彻底的摆脱这一切,再也不会被牵连其中,不会再有人这么做了。黑夜终将过去,黎明即将到来。我的孩子,会沐浴在阳光之中。”
以利亚眉心微蹙,这话语中的坚定与决绝,带着某种隐秘的惨烈的意味。想要莉娜不会在遇到这种事情,不会再被牵连其中,除非……
悚然一惊,以利亚赫然明白了卡门杜兰德的打算。在明白这一切之后,以利亚反倒笑了,这个男人最后到是做了一个合格的父亲呀……
以利亚没有现身的打算,径直离开,顺着往外走去的人流想着沙滩走去。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麽做的,为了自己的女儿,安瑟尔,我的小公主,我的晨曦之星……
这边以利亚开始想念自己的女儿,另一边得到调查人员传回来的消息的威尔再次向大厅走去。威尔走进才发现卡门正站在大厅口,望着如流的人群出神。
“老爷。”威尔向前行礼。
卡门回了一下神,喃喃道,“莉娜一下子长大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倒有些怅然若呢。”
☆、44 佛艾尔群岛——长生的野望(二十五)
威尔没有接话,安静的等着看卡门从这种情绪中抽身而出才继续汇报,“已经传回了关于实验室被毁的踪迹,老爷……”
威尔的话并没有说完,卡门直接打断了他,“不用说了。这件事以后也不用提了。”
显然这个时候卡门已经想到了是谁做的这一切。眸中带着笑意,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宽容自己孩子惹祸的父亲,“将所有的痕迹都抹掉。将我们放在这里的最大的船开出来,通知其他人,这里的研究所都被毁了,让他们都来开会。要找一些是谁泄露的消息,有谁可能会是指使者,还有后面的实验怎么做。记得,准备好一切,要好好招待他们。”
最后的一句话卡门加重了咬音,有些不明的意味暗含其中。一直都跟在卡门身边,甚至是和卡门一起长大的威尔,最是了解卡门了。这个时候听到卡门的话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明白了卡门的意思。
威尔始终恭敬的低垂着头,然后金丝眼镜后面的眼角湿润了,闭了闭眼,松了握紧的手,威尔郑重的道,“是,老爷,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仿佛不是一次应下命令的话语,而是什么生死相托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