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给了肯定的答复,她便也没再多念叨,很快挂了电话。
自再次开学,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海原祭过去很久了,忍足被忍无可忍的堂弟赶回来了,向日的考试过关了,致子精心做的芥末蛋糕这种美味也被忍足享用了好几次。而她在华夏的企业也没什么大的波澜,这一点让她很欣慰——至少不需要像在暑假一样不时偷偷飞回去处理事务。
合上笔记本,致子看着墙上的挂钟,忽然起了偷懒的心思,今天又不想去练球了。自她开始学网球以来,这种情况屈指可数,而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毫不犹豫地赖在家里。时钟的指针要指向十点了,但似乎没什么事发生?
刚把课本收好,外边就传来了奇怪的敲门声。说是奇怪,是因为声音轻重不同,更像是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捶门,但又都没有狠命用力。
致子:“???”
她从厨房拎起颠勺,从猫眼里往外看——
哦,是迹部和桦地啊。
致子打开门,抱怨道:“真是的,怎么不叫我一声?还有,这么晚了来干嘛?”
“这么晚……就不能来见你?”迹部站在门外,眯着眼看她,话音有些磕绊,“就是……想看看你。”
致子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恢复意识,因为迹部的目光有些迷离,身上散发着酒气。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他一向最爱惜形象,绝不能容忍以不够完美的面容面对别人,而他酒量并不好,所以一直很注意,再怎么样也不会醉得迷迷糊糊还在外边。而桦地在旁边扶着迹部,看上去要正常得多,只是神色很无奈。
回过神来,她赶紧让过俩人:“快进来。嗯,桦地,辛苦你了。”
迹部被拽进来,笑得略有些邪气:“你睡了么?”
“……显然没有。”
“那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唉,我倒想反问一句,你今天喝了多少酒?”
迹部送给她一个白眼:“没多少,本大爷的酒量好得很!”
那完蛋了,清醒的迹部绝对不会夸耀自己最明显的短板。致子把他赶到沙发上,郑重其事地同情桦地:“你辛苦了。”太辛苦了!
桦地长叹:“迹部的父母都在国外没回来,他一定要来找你。”
“我相信是他不大敢这么满身酒气地回去面对迹部爷爷。”致子把茶杯塞给俩人,“喝口水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非常的冷静。”迹部没碰水,而是很严肃地反驳道。
桦地:“……”
“所以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吗?”致子瞪大眼睛看桦地。
桦地想了一想道:“今天好像有关于迹部临时接手的一个企划案,我也刚刚知道,据说自晚宴结束,在此之前他都很正常,是你开了门以后才变成了这样。”
致子一头撞在颠勺上:“我的错。”
不多时,桦地提出告辞,她倒也没要求对方把迹部携带走。既然都这个点了,收留这家伙一晚上也行,明天让他请吃饭。
“怎么不喝?”致子去拿被迹部抱着的水杯,“诶,也不松手。”
迹部倚在沙发上,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只有水,没有茶叶,也没有糖。”
“好吧,我去拿蜂蜜,把杯子给我。”
“不。”
致子眨眨眼:“直接放蜂蜜冲不开,需要搅一搅。”
迹部摇头:“麻烦。”
“……那你直接喝吗?”
“不喝。”
“你想喝茶?”
“嗯。”
“酒后喝茶对身体不好,不能泡茶。”
“这样啊……”
“那还是加些蜂蜜?”
“不用。”
“你不渴啊……”
“不,有点渴了。”
呃……是不是喝醉酒的人都有这种情况。致子发现自己以往没有此类经验——叔叔应酬完回家,似乎被婶婶训斥几句就乖乖洗漱睡觉了?
以迹部的性子,可能会钻牛角尖,所以这种解决方案不具有参考价值。
想了一会,致子拍板:“那我给你加勺白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