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申请的是执行委员长,而这个刚好是上杉的位子,纵然被迹部否决了,自结果公布以来她们之间也很微妙。结合水木被拒的情况,毫无疑问迹部在下一盘棋,还把她拉了进去。
见她气定神闲极有耐心,上杉也不再兜圈子:“替忍足带句话,他在教学楼后等你。”
“了解。谢谢你的带话。”
“不必客气,只是顺路而已……”
“你想对付水木吗?”致子冷不丁问道。
上杉一下子僵住了。
“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致子勾起唇角,对她猝不及防的反应了然于心。
直到她离开了许久,上杉还是未能平息心底的心悸。那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那一道冷酷强硬而毫不掩饰的目光,这样的威压和震慑力,她只在迹部身上见到过。
也许她并没有看错。
致子溜溜达达去寻忍足,离老远便唤他:“忍足同学,好巧啊,你也在这。”
“这算是标准的招呼用语么?不巧得很,我正是在等你。”话是这么说,忍足的表情可要和善得多了。
“那我就不假客气了,你在看什么呢?”
忍足指着路旁一株淡黄色的大瓣花朵:“瞧这忘忧草,开得多好。”
“哦?”致子倒是有些惊讶,“我还从来没注意过冰帝有这个啊,这才四月就开了,真早。”据她所知,忘忧草的花期一般是五月才开始的。
“只要开花就好,分什么早晚呢,麻烦又累赘。早一步也是好事,现在旁的花还在含苞,我走了一圈只看到了它。”
“早开便也是早谢,不过现在已经有过一枝独秀,就算很快凋零也没什么遗憾了吧——”
“很快凋零?唔,我怎么觉得几个月对于花来说已经足够走过一生了,该不会是错觉吧。”忍足轻笑一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单独一株黄花菜能在这里直到开花都没被铲掉,但我身为风纪委员长,如果有学生因为好奇而围着观看,影响了校园秩序,总不会放任自恣的。”致子被他一再抬杠激得不大高兴了。
“……呃,我想很快就会有校工铲掉那颗黄花菜的。”忍足改了称呼,“我记得你申请的是执行委员会,还以为你会成为执行委员长的。”
“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会让上杉就此让贤啊,那多无趣。人生之事出乎意料的十之八九嘛,我现在倒也觉得这个位子很不错。”更加顺理成章地做一些事情,虽然说不上是公报私仇,但符合她的心意就够了。
忍足对此心知肚明。望月并没有刻意低调,而那些想找她麻烦的人在碰了一堆钉子之后,也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再没有谁敢找不自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迹部的眼光即便是在球场之下也那么毒辣,风纪委员长换人才一个多星期,整个冰帝的风气虽称不上焕然一新,却也是肃清了许多。而同时,几乎所有的小动作都被她撸干净了,不拘于对谁,自然也就包括许多针对水木的事。
不管怎么看都是好事。
但忍足非常肯定,望月不会就此罢休的,等她腾出空来,第一个需要解释的就是迹部。
“……他会后悔的。”
“嗯?”忍足的声音太小,她没听清。
忍足只是摇头:“望月,很多时候不要过于相信自己暂时的判断。”
致子愣了愣,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所指的是学生会?”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的主要意思不在这个上面。上个周末迹部和你在一起,对吗?”
“偶遇的话倒是有几分钟,所以——”
“迹部和水木的关系似乎不错。”
“嗯,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啊。”致子反而笑了。
“不,我知道你想接什么,但别这么想。”忍足收敛了神色,定定地看着她,“水木有些奇怪,你不觉得么?”
致子当然不会承认:“为什么你认为……我会觉得你们的经理奇怪?”
“因为你和她很像。确切的说,是她像你,但又没像到那种程度。”一个望月一个水木,她俩和其他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也许连迹部都没发觉,但忍足已经对她们两个相当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