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帮陆小凤转移话题道:“这所天王殿应该没什么别的了,走吧,我们再去大雄宝殿看看。”
陆小凤就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去大雄宝殿吧。”
花满楼动作自然地从陆小凤手里将那封写着“望君笑纳”四个字的信抽出,陆小凤虽然不解,但这种细枝末节,他也没有计较。
花满楼总觉得这封信没有那么简单。可现在,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决定还是收起来,回去再慢慢地琢磨。
对于落晖楼,他们知道得太少。敌暗我明,这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佛教寺院中,大雄宝殿即为正殿,供奉释伽牟尼,也一向是僧众们做功课的地方。也就是说,大雄宝殿,一般都是整个寺庙中最热闹的地方。游人上香在这里,僧人念经也在这里。白马寺这样的大寺,平日里大雄宝殿更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而陆小凤他们看见的大雄宝殿,却一丝人气儿都没有。
空荡荡的大雄宝殿,看上去莫名地有些瘆人。释伽牟尼的塑像上已经积起薄薄的一层灰,可却没有人来擦拭。
花满楼一踏进这里,眉头就不由自主得皱起来。
见状,陆小凤问道:“七童,怎么?”
花满楼的声音很轻,但很笃定:“有血的味道。”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再是猪血,然而陆小凤的心中还是抱着微渺的一丝希望。他问花满楼道:“人血?还是别的?”
花满楼答道:“人血。”
简单的两个字,把陆小凤刚刚才好不容易积聚起的好心情打得魂飞魄散。既然是人血,那么是谁的血?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因为陆小凤听到花满楼补充道:“这里还有腐尸的味道,应该藏有尸体。”
陆小凤的心更沉。他不知道自己会找到谁的尸体,钱鹫的?刘裴的?抑或是白马寺无辜僧众的?
无论是谁的尸体,陆小凤都不想找到。
但却由不得他。
司空摘星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他忽然觉得,自己所站的这块地砖有些黏。低头一看地面,司空摘星顿时再也不想要自己的这双鞋。
地面上有暗红色的血液渗出。
司空摘星哇哦一声怪叫,招呼陆小凤道:“陆小鸡,你看这块砖。”
陆小凤顺着司空摘星的方向看出,不出意外地也看到了还在往外渗着血的地砖。
“怎么会这样?”陆小凤觉得,落晖楼干的事情真的是一件赛一件的变态。这背后的楼主,恐怕脑子是有点儿毛病。
花满楼蹲下敲敲地砖,声音清脆,明显是空的。他道:“先将这地砖撬起来吧。”
陆小凤看着地砖纳闷道:“这怎么撬?”
司空摘星抢白,他理所当然地对陆小凤道:“用你的灵犀一指将地砖都震碎不就好啦。”
花满楼附和道:“这的确是个办法。”
陆小凤看看花满楼再看看司空摘星,非常认命地蹲下身,一指头把地砖震了个粉碎。
不出意外的,地砖下是两具尸体。
而在看见那两具尸体的瞬间,陆小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仅仅是陆小凤,所有能看见的人——老实和尚,司空摘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花满楼听见众人吸气的声音,不由得疑惑道:“你们看见什么了?”
回答他的是陆小凤。
如果你仔仔细细地去听,你会发现陆小凤的声音其实有点儿抖。陆小凤对花满楼道:“底下是两具尸体,两具脸皮被人剥掉的□□男性尸体。”
饶是陆小凤见多识广,也不由得被这眼前的惨景唬了一跳。特别是当他想到,这两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刘裴和钱鹫的时候。
司空摘星没陆小凤的心理承受能力强悍,他已经忍不住冲出大殿寻了棵树抱着吐起来。
太恶心了。
这两具尸体都是□□着的,不着一缕。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个什么模样。面皮也被人剥了去,露出其下鲜红的肌肉组织。也不知道这两具尸体在这里摆了多久,天气炎热,尸体的很多地方都已经积起脓水,也不知道是生前的还是死后的。最让人恶心的是,尸体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蠕动着,啃食着这尸身最后的营养。
老实和尚已经忍不住又开始念地藏经和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