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攥住布料边缘的指节已经泛白。
仿佛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早就知道的，所以不需要在意。
没什么好在意的。
一遍又一边复述着，直到心跳重归平静，这才朝着千秋他们离去的方向迈步。
几天后，又是他当近侍的一天。
当作为近侍的山姥切来到千秋房间外时，听到的就是房间内传来或轻或重，间断的“啪”“啪”声。
其中还夹杂着千秋崩溃的咒骂。
山姥切拉了拉被单，抿抿嘴。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主上比较好吧？
而此刻门内的千秋则绝望地发现，不管怎样，她都死活打不到一只死蚊子！
气死她了，被“嗡嗡声”烦了一个晚上都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下次要不去现世买个电蚊拍啥的吧？
可是这里也没有插座可以充电啊QAQ
用灵力充行不行？
心里想着有的没的，烦躁地拉开纸门的她差点撞上早已等待多时的山姥切。
“被被？你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不等他做出反应，千秋就想到了什么似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被被，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他当然不会拒绝。
两分钟后，本丸多了两只蚊子尸体。
“被被好棒，真是太能干了。”千秋一蹦一跳地前行着，杀死了蚊子后连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依旧是毫无保留的夸奖，山姥切却没了几天前的欣喜。
“用不着这样夸奖我，反正我只是个仿品，没有讨好的必要。”
“不是讨好啦，我是说真的，被被很棒呢。”
“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感到高兴。”
千秋脚步一转挡在山姥切的面前，用笃定的口气说道，“可是被被，你脸红了哦。”
他的回答是直接从千秋的身边走过。
“呐，被被，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早饭过后，千秋蹲在山姥切旁，看他在她的注视下越发红润的脸庞。
真可爱。千秋心想。
“不用理我，反正我只是个仿品。对于仿刀，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的。”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看向千秋的眼睛。
“如果你不直视我说的话，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哦。”
山姥切转过了头。
对视间，他看到了千秋漆黑瞳孔中自己的身影。在她专注的眼神里，格外清晰。
仿佛自己的心思在她眼里无所遁从。
就在山姥切想移开视线的前一秒，千秋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我注视的是山姥切国广你这个人，无关其他人的评价。”千秋的口气很认真，黑亮亮的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闪耀。
千秋的手覆盖在他手上，她的温度凭借那方寸源源不断传达到他心底。
温暖，炽热，让人无处可避。
尤其是他从千秋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仿佛有羽毛在骚动，心里的颤栗让他忍不住身子微微发抖。
恍惚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而且被被你自己也说过的吧，你是国广的第一杰作，不是什么赝品。”
“既然这样的话，你更要自信一点，为了证明你不比任何人差。”
“而且被被并不差，在我心里，被被可是很棒的哦，足以让我安心的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你呢。”
“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
“好歹相信我一回吧？”
山姥切沉默片刻，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审神者笼络人心的话语，为了让他们毫无怨言地为她卖命，情感上却又忍不住期待她说的是真的。
矛盾的感情。
“你这种话也对清光说过吧。”
“诶？”
“说他很可爱，说自己需要他……”
不止是清光，烛台切，药研，乱……还有其他人，这种甜言蜜语一定也对其他人说过。
自己并不是唯一的。
明明很清楚的。
“因为大家都很重要啊。”
果然。
她的话是毒。
甜言蜜语像是包裹剧毒的蜜饯。
明明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