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阿竹竟会脸红!”顾云山大笑起来,揉了一把应竹的发顶,在他唇畔讨好似的亲了亲,嬉笑道:“我瞧见了什么……”他这话说得慢,尾音微微上挑,说话间另一手却是藏在潋滟水光之下,悄然环了应竹半硬的阳物,悄声道,“我早间来,本怕将你吵醒,却不料瞧见了我家阿竹抱着我的袍子……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可爱的人哦?”
被当事人撞破这等事,着实有些尴尬,应竹本欲起身溜走,却被顾云山这一番动作,瞬间又冲散了去念。也不知为何他自己弄总没有顾云山弄得舒服,好似体内埋了另一条精魂,便是只见着顾云山一双含笑的眼,也要被他勾得蠢蠢欲动起来。
应竹一手紧攥着桶沿,一手去拦他手腕,却是哼了一声,道:“你少来。”他原本倾身过来时动作便急,正好挤在了顾云山腿间,当下提膝一蹭,听得顾云山抽气声,竟也觉得解气,更是故意又磨蹭了几下,道,“你不想我?”
顾云山自有应对之法,当下又凑近了几分,挑眼看着应竹,调笑道:“哪有不想自家相公的道理?”
他这一句说得漫不经心,可这么多年里从未用过的称呼落在应竹耳中,却如雷鸣,一下子逼得他想不起更多,忙止了顾云山作乱的手,道:“床上去。”
“你知道我昨晚梦见了什么?”
应竹的声音拂在耳畔,像他散落于顾云山胸口那几缕柔软湿润的发尾,一点点搔挠在顾云山的心上。剑客修长而微凉的双手握着一根浓绿的绸带,绕到顾云山脑后系了个结,将浅薄的晨光隔绝于其外。
——这倒是奇了,阿竹竟改了床上那急切的性子,今日竟会耐着性子主动玩些别的花样了?
床帏之事顾云山对应竹向来是十万分的纵容,何况如今小别重逢,他更是乐意奉陪的。顾云山眨了眨眼睛,于朦胧的黑暗之中,却并不慌乱。因为影哥的缘故,他五感较常人更为灵敏,如今视线虽受阻,却仍能伸手捉住应竹的手腕,在他掌心亲了一亲,笑问道:“梦见了什么?”
许是因为给顾云山蒙了眼睛,先前拿他道袍自渎被撞破带来的窘迫终于消弭了许多。应竹跪坐在顾云山腿间,抽回手来,探身去摸床侧的暗格。顾云山听得响声,又听应竹将瓷盒的盖子随手搁在一旁。
“我梦见……”他声音有些低哑,拖得长了,竟使迟疑的沉默也显得十分旖旎。顾云山正等着他羞于启齿的下半句呢,答案便化作一个匆促而热情的吻,吮在他颈侧了。应竹含糊的声音这才递了过来,道,“我梦见我干你呢。”他说着话,又赶忙凑上去讨好似的亲了亲顾云山的嘴唇,故作淡然地补充道,“你这么好看……”
可不是吗?他那一身紧实的皮肉被轩窗照进来的朝阳映着,被散下来的乌发与绿绸映着,更显得白了,唯有颈侧被他留了一个浅浅的吻痕,像含苞的一朵绯桃,比梦中朦胧所见更诱人呢。
顾云山忽听得此语,微有些惊讶,既而便都化作唇边一抹笑意来。他抱住应竹的脑袋,揉了一把,既而分开腿寻了他腰间磨蹭,道:“好啊。”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似又了然地笑了一声,却只是又捧着应竹的面颊深吻了一番——剑客的面颊正微微发烫呢。倘若没有遮住眼睛,该瞧见阿竹一副怎样的神情呢?同方才一样的窘迫,怕还要添上三分兴奋与紧张,该是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像黑夜里点了一盏跳动的烛灯吧。
顾云山心中臆测着,身下尘柄竟也硬了几分。应竹好像很是高兴,又故意克制着似的,咳了一声,学着话本里的恶霸口吻哼道:“反正你今天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说到一半反而是绷不住自己笑了,既而学着平日里云山的样子,手一会儿摸摸顾云山的胸口,一会儿又去摸摸腰侧,终是忍耐不住挤进了顾云山腿间,摸了一把硬物,迟疑了一下,抬眼对顾云山肃容道:“我真的来了哦!”
顾云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晓得应竹要瞪他,又赶忙抿唇努力忍了忍,声音却仍是带着掩不去的笑意,道:“好、好好好,好阿竹,我不骗你。”
在他看来,自己与应竹能走到如今,已是幸事,谁上谁下么,倒是不消纠结的细枝末节了。再瞧应竹,便像是新得了一本剑谱的小孩儿,兴奋极了,脑子里努力回想了一番从前两人之间的情事,终究还是巡着本能取了些脂膏来抹向顾云山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