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拿着银子,乐呵呵的应了声,转身进了后厨。
“早晨一般都没人来酒馆,祁王兄倒是会选地方。”景琰正襟危坐着说道。
祁王从坏中掏出清晨画好的那幅画,递给了景琰;景琰接过后不明白的看着,祁王抬手抿了口茶,说道:“这个,是劫粮那日,我与一人交手时,发现他手臂上的一个图案。”
“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景琰仔细端详这画,努力的搜寻着记忆。
祁王一听,微微皱眉抬眼看着景琰,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图案?难道……祁王还未想完,景琰便打断了他的思路;“我记起来了,这个图案是小瑾一个锦囊上的。”
“蔺姑娘?你是说她的锦囊上绣着这个图案?”
景琰肯定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个图案明明是由滑国的标志改编而来的,蔺姑娘怎么会有?难道蔺姑娘是滑族人?不不不,她是琅琊阁的,怎么可能会是滑族人;看来蔺姑娘知道些什么,可惜她眼下不在京城,我也不便出远门。祁王想到。
“难道祁王兄怀疑小瑾与劫粮一事有关?”景琰将心中所想直道了出来。
祁王轻轻一叹,言道:“若说无关,那她的锦囊怎么解释?若说有关,我自己也未全信;只是能与这个线索联系起来的,现在只有她。其实这个图案是滑国的标志,更准确的来说是被改后的滑国标志,我想应是滑族后人为复兴滑国而设计的,你看上面的凤凰与最底下的火苗,便代表着浴火重生的意思。”
“就算如此,我也决不信小瑾会是滑族人。若小瑾真的是滑族人,那么她中毒之时,便不会因为解药难寻而忧愁了。”景琰低头看着图案又坚定的说道。
祁王想了片刻,抬头压低声音道:“的确。我找你呢,一是为告诉你这个线索,二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祁王兄请说。”
“我知道你的府中有个会在身上画这个的府兵,我想让那个府兵给我手中的亲信身上画一幅,然后以此引得那些人的注意。”
祁王将主意说出,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就会暴露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但眼下的情形,自己已经在明了,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决不能让这些人在天子脚下猖狂。
(金陵城,靖王府,府门口)
景琰一脸严肃的模样刚进入府中,婷怡便换慌张张的跑来,说夫人有非常要紧的事,请殿下前去偏房,景琰本不想去,念在她有孕的份上,只能先去看看了。
“战英,你将我方才跟你说的那个府兵叫道正厅,我一会儿过去。”说罢,景琰带着婷怡走向了偏房。
(金陵城,靖王府,偏房)
心神不宁的婉容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景琰,连忙走上前匆匆道了个万福,给婷怡了个眼神,婷怡便退了出去,顺将门带了上。
“殿下,妾身……妾身……”婉容心中一定,言道:“妾身并未有孕。”
景琰愣了几秒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未有孕?”
婉容微微颌首,眉头都快挤成一个大疙瘩了,却也只能实话实说:“妾身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但妾身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跟陛下太皇太后坦白,毕竟有孕这件事不是我们主动禀报的,虽然有罪,但总比明知犯了错还依然犯下去要好的多。”
这一件事儿连一件事儿,若是此时小瑾你在便好了;景琰心中想着,就像婉容说的,瞒是不可的,只能前去领罪了。
“你收拾一下跟我进宫。”说罢,景琰推门走了出去,对门外的婷怡说道:“你现在去让列战英带着找到的那个府兵前去祁王府,将他交给祁王殿下,然后让戚猛备马,我要与夫人进宫。”
“是。”
(金陵城,皇宫,养居殿)
跨嚓清脆一声,太皇太后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了粉碎;景琰与婉容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太皇太后刚站起,一阵眩晕涌上,身旁的婢女连忙扶住。“我的重孙儿啊,我的重孙儿啊……啊……”太皇太后一时无法接受的颤抖着说道。
一旁的梁帝也是羞怒的面红耳赤,怕太皇太后承受不住,便先叫人带老人家去偏殿休息了,“高湛,那太医为何还没到?”梁帝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