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脚腕处理好,看这天气应该是要下雨了,我起身走到窗户边,正要将窗户关上,却看到斜对面的茗乾阁中,坐着苏哥哥。
奇怪,这种天气,他坐在茶楼里干嘛?我四处看了看,并未见飞流与黎刚的影子;想罢,我转身系上披风,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茗乾阁的店小二站在门口,见我要入内,连忙将我拦了住。
“姑娘,我们今日茶楼被人包了,姑娘要是品茶,还是改日再来吧,对不住了。”店小二笑嘻嘻的说道。
我抬头望了望二层,包了茶楼?那应该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可是能为苏哥哥包下茗乾阁的,估计不是誉王就是太子;不对,太子昨日因霓凰姐姐事情已元气大伤,不可能来请苏哥哥喝茶;那只有誉王了,毕竟这个功劳霓凰姐姐表面上是记在誉王头上的,他现在请苏哥哥喝茶,也说的过去;我想罢,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何人想入内?”
我转头一看,是战英哥哥,那么里面的便是……
店小二见列战英走了出来,快步上前哈腰道:“将军,一个姑娘,想喝杯茶而已,我已将她劝走了。”
我扭过头,忍着脚伤,努力让自己是正常的走路,我想赶紧离开这里,因为当年在山上一见,我怕他会认出我。
列战英看着我的背影,突然喊道:“站住!”
我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口气,脑子飞快的想着说法。
列战英走上前,看了我半天,开口问道:“这刮风下雨的天气,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单单跑出来喝茶?说,谁派你来的?”
“这位官爷,您误会了。”我将脸抬起来,对着他暖暖一笑,解释着:“小女子初到金陵城,而茗乾阁的茶又是远近闻名的,便想来品一品,没想到官爷在此,冲撞了官爷还请见谅,小女子这就离去。”
说罢,我福了福身,想绕过列战英离开;列战英抬手一拦,便将我的出路给拦了下来。
“我看姑娘可不是初到金陵啊,这店小二满嘴金陵口音,姑娘怎么听得懂?你到底是太子派来的还是誉王派来的?走,跟我进去见殿下!”说着,列战英将剑顶在我的脖子上,将我压了进去。
刚上楼梯,便听到景琰的声音,说什么勾心斗角,再往上走,听的就更清楚了。
景琰语气不愤的言道:“我不允许你把这样的人当成棋子,随意摆弄随意牺牲,否者,我萧景琰,无法与先生共谋大事。”
列战英见他话语刚落,便接话道:“殿下,抓到一个女子,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我猜她应该是……”
列战英没再说下去,只见梅长苏与景琰齐刷刷的看过来。
梅长苏微微一蹙眉,轻声道:“清儿?你怎么来了?”
“苏哥哥,我……就是想来品品茶的。”我装作无辜的样子低声说着。
梅长苏起身,对景琰解释道:“殿下,这是舍妹梅鸢清,清儿,还不行礼?”说着,梅长苏走到我身旁,悄悄的搀了一下我;他知道我的脚受了伤。
我对着景琰福了福身,行礼道:“清儿见过靖王殿下,打扰了殿下与苏哥哥叙事,还望殿下见谅,清儿这就离去。”
“无妨,反正这些话我也不怕别人听见,既然先生的妹妹想要品茶,那就在这品吧;战英,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我言了声谢,不着痕迹的走过去,坐下为两人斟了茶。
景琰丝毫没注意我的存在,直言的对梅长苏说道:“我答应与你合作,你认我为你的主君,那么,你就必须要明白我的底线;我见识过许多的谋士,他们所做出来最阴险最无耻的事情,连最强的人都无法抵抗;我的兄长,我最好的朋友,他们全都死于这样的阴谋,我绝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也变成一个像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殿下放心,你绝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我不要求你能理解什么是军人铁血,什么是战场狼烟,但有些人不能伤害,有些事不能利用,如果连那些沙场将士都不懂得尊重,我萧景琰,绝不与你为伍。”
话说到最后,景琰给我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任凭指甲陷入肉里;我知道他想保护剩下的人,我知道他还是那个他,可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林殊哥哥啊!是愿意为他背负罪孽的林殊哥哥,他说出这样的话,林殊哥哥该有多么心痛,没有人比林殊哥哥更懂得军人铁血,更懂得战场狼烟;萧景琰,你就是这样把刀子刺在了林殊哥哥的心中吗!我不知两人又说了什么,只是心中替苏哥哥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