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见晏大夫来了,主动的侧身让出了空位;晏大夫瞪了眼梅长苏,打开药箱拿出银针与药粉,开始医治。
“多谢殿下将小妹送回,还劳烦殿下跑这一趟,小妹会没事的,殿下放心便是,这天色也不早了,殿下今日刚回京,也该回去休息了。”梅长苏话里话外都是送客的感觉。
景琰也未觉得不妥,毕竟姑娘家在诊治,于礼来说,他在此着实不方便,想罢,景琰点了点头,带着些许思虑回到了靖王府。
“殿下,梅姑娘如何了?”列战英站在书房密道口等待着,见景琰出来便上前问道。
景琰坐到桌案旁,思索着开口道:“总觉得哪里说不清,这个梅长苏,我越来越觉得他是认识祁王兄的,可每当我问他,他给的回答总是那么的在理;他说自己有咳疾,是老毛病,可今日梅鸢清的状态你也见到了,那不像是一般的病痛;既然二人都有旧疾,为何还来金陵城谋权?难道金钱地位权力竟比命还重要吗?”
他说了这么多,列战英自然是不全懂。
“战英,明日你去将城中最好的大夫找来,一定要悄悄的。”
“属下知道了。”
(第二日)
明亮的阳光通过窗户照射进来,晒得屋子暖暖的,说实话,这次的毒性发作,没有前两次那么难受。
晏大夫收回诊脉的手,一脸凝重的叮嘱道:“还好这次你喝了鸠酒,也算以毒攻毒了,虽然毒性会增加,但若真一月一次放血,再放上两次你就该归西了;好了,你多休息吧。”
我冲晏大夫恭敬的一笑,言了声多谢,便让石有送他出去了,昨日毒性发作,将苏宅的人折腾到了大半夜,又从苏哥哥的房间转移到了我的房间,没少让大家费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要不是我粗心大意,怎么会被人偷走药丸,唉。
我靠在床头整了整衣袖,本想看会书,可是脑子里心里都乱乱的,根本看不下去,索性起身拿出笔墨,给大哥写了封信。
南楚皮货商的事情,这边已经搞定了,使团也会在景睿生日前到达,可是大哥什么时候来,我是一点也不知道;而对于景睿,是我最多对不起的一个人了,要揭开这道伤口,我心中也是万分不愿,可是没有办法,毕竟谢玉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他一定要偿还。
信笺绑好后,我放开了鸽子,阴历三月底的天气,是最舒适的天气,风和日丽;我看着外面绿色的草丛树木,想起了昨晚在靖王府的事情,虽然毒性的突发超出了我的控制能力,但并不属于无可挽回,而理由我已备好。
(四月初三,金陵城,皇宫,芷萝宫)
“儿臣拜见母妃。”景琰站在芷萝宫门口对静妃作了一偮道。
静妃一脸柔情的笑着,连忙言道:“小新,快去把榛子酥马蹄脆蓉糕与金丝蜜羹拿过来。”
“儿臣来给母妃请安,到让母妃辛劳了;母妃自晋升妃位以来,一切可还好?”景琰开口问道。
静妃悠悠的坐下,拿起银汤勺盛了碗金丝蜜羹递给景琰,淡淡的回道:“又不是刚进宫,只是晋个妃位而已,有些事我还能应付的来;只是你无法常常入宫,母亲给孩子多做点吃食,哪有什么辛劳之说。”
景琰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羹汤喝了一口,金桔的清香与蜂蜜的醇甜混合在一起,着实很好喝,只是他的眼睛却停在了一道糕点上。
景琰放下碗,拿起糕点吃了一口,神情微微失落道:“儿臣记得,这道马蹄脆蓉糕是祁王兄最爱的糕点之一,每次去祁王府时,祁王兄总是念叨,等我例行进宫请安时,要带上他一起,他要来吃母妃的糕点。”
说着,景琰渐渐的红了眼眶;静妃轻叹一声,“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世事皆变,唯一不变的,就是这道马蹄脆蓉糕了;景琰,你要学会往前看。”静妃教导着,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自从宸妃走了,她独自在深宫中,每日陪伴她的,就是这些糕点与药草了。
景琰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对静妃问道:“母妃,儿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母亲。”
“你说。”
“前段时日苏先生的妹妹来了我府中,却在谈话时突然脸色煞白,还用刀割了自己的胳膊;事后儿臣找了许多大夫,他们都说是中毒,至于是什么毒却不得而知,儿臣不明,一个江湖谋士的妹妹身中剧毒,为何还要来京中谋事?儿臣想到母妃常年研究药理,应该会知道一二。”说罢,景琰中怀中拿出一支铃兰花交给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