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却像是没有听到秦般弱的话语一般,只是一味地狂笑,边笑边流着泪;那一层层的书本,是他的努力,那一只只的毛笔,是他的心计,突然间,誉王收起笑声,淡淡的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我怎么努力,你却总是对我忽近忽远,原来从我出生起,就永远不可能成为储君,因为你绝不会让一个留着滑族血液的儿子去继承皇位;你对我最大的恩典,竟只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从前压制太子,现在掣肘靖王,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无论我再怎么跟景琰斗,跟景宣都,但我从未想过要跟你斗。”
此刻的誉王已泪流满面,他此生受到最大的欺骗,莫过于此了。
等誉王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绝望变成了仇恨的目光。
誉王突然转身,抽出剑架上的宝剑,明亮的剑体通过烛光折射出锋芒,誉王看着这冰冷的宝剑,同时对秦般弱冷冷的道:“般弱,去告诉夏江,三月春猎,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当年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皇位的,现在我一样可以做到!”
秦般弱福了福身,应了句是。
三月十八,天气微微转暖,我抬手抿了口手中的茶杯,却尝不出有多么好喝;一旁的苏哥哥却点头赞道:“果然是好茶。”
穆青一脸的期待,听梅长苏说好喝,顿时笑开了花,他自信的坦言道:“那当然了,我姐知道你爱喝这茶,专门派人从闽州送过来的,就算内廷司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茶了,我姐的心思啊,你记着就行。唉,梅姐姐,你觉得这茶如何?”
我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回道:“我没有苏哥哥的情调,品不出来。”
梅长苏放下茶杯,对穆青道:“有人爱茶,自然就有人无感,还有些人,只要一杯白水就行了。”
穆青想着点了点头,往侧门看了好几眼,都没有见到飞流,不仅开口向梅长苏询问飞流去了哪儿。
梅长苏看侧门外没有飞流的身影,估摸着他应该在后院,便告诉了穆青。
穆青笑了笑,起身要去找飞流玩儿,梅长苏突然忆起了什么似的,将穆青叫住问道:“小王爷,你回去后给住在你府上的那位客人带句话,今天我便会派人去接他,你让他准备一下。”
“啊,他在我那儿住了快三个月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他。”穆青嘟了嘟嘴,转身走向了后院。
我看穆青走远了,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苏哥哥,你真准备今天告诉他?”
“恩,你不在的时候他每次来都问,今日,也是时候了。”说罢,梅长苏又倒了杯茶,细细的品了起来。
我见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刚起身准备回屋,黎刚便快步的走了进来,左右没看到穆青的身影,扔作了一偮对我道:“清儿姑娘,靖王殿下要您去趟靖王府,说是有个小姑娘在寻你。”
“寻我?”
我有些纳闷,回头看了看苏哥哥,他一脸我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我带着一肚子疑问走去了密道。
刚从密道中出来,就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怯怯的站在一旁,身上的衣服除了缝补就是缝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乞丐呢。
景琰一脸淡定的说:“找你的,找到我这儿了,要不是战英发现,她就被门口的府兵给扔出去了。”
我走上前,打量了她一眼,微微低头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在这儿找谁啊?”
“姐姐知道蔺怀瑾吗?”她声音弱弱的说道。
这姑娘抬起脸后我才发现,她的样貌很是面熟,但我确定我没见过她,想罢,我开试问到:“你找她有何事呢?听闻她在十四年前就被当今陛下给赐死了。”
这姑娘一听我死了,泪说出就出,“那可如何是好?我爹让我来金陵城靖王府找她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哭。
我拿出手帕递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水,又问了她爹是谁。
她抽泣着说道:“钱进。”
我的手突然顿住,想起了那年我刚进金陵城时的情形,可是钱进义士不是跟怀亦公主隐退山林吗?想罢,我问道:“你娘亲可是怀亦郡主?”
她摇了摇头,一脸单纯的回道:“我娘不是什么郡主,她叫李长安。”
一旁的景琰走到我身旁,对我补充道:“当年怀亦郡主的闺名的确为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