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好像止住了!”男子有些感慨的看着俞琬的动作,俞琬从盒中取出一粒拳头大的回血丹塞到对方嘴里。
“回血丹,只剩下一份,你的伤吃了死不了,不吃可能会死!”俞琬转身面无表情的给银翘把脉,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吓着了。
“咳!”男子被俞琬的动作呛到,将回血丹喷出,又手忙脚乱的接住,看着俞琬给银翘诊过脉放松下来的脸,又看着手中黑漆漆的丸子,苦着脸咬了一口,登时被药丸的味道冲的直翻白眼,拍着胸口好不容易咽了下去。
男子拿着药丸犹豫半晌,向俞琬拱手道:“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在下陈郡谢玄,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上虞玉水祝英焕!”
我知道你是谢玄!不是看到你头顶上的名字,我怎么舍得给你用这么好的药?心情不好的俞琬显得冷漠极了,谢玄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惊异的打量着俞琬的脸:“你是上虞祝家的?!”
“嗯,麻烦让一下!”俞琬站起身,从谢玄腿边走过,看向三三两两躲在一起幸存的船客:“你们谁受伤了,过来包扎一下!”
船客看着俞琬脸上的血污,想到他刚刚的杀神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
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壮着胆子走出来,他的手臂被匕首划伤,有些惶恐的问道:“恩,恩人,您是大夫吗?”
“嗯。”俞琬应了一声:“过来我给你包扎。”
谢玄扶着船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俞琬说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你坐下!将药吃了别死在船上就是帮忙了!”俞琬将少年的袖子撕下来,收拾着伤口头也不抬的说道。
谢玄看了看左右,重新扶着船舱一侧坐下来,一口一口咬着手中硕大的药丸。
幸存的船客慢慢围了上来,噪噪杂杂的让俞琬先看自己的伤势,看到一个男子甚至踩到了银翘,俞琬一拍船舱,身上的负面情绪一下散发开来。
昏昏欲睡的谢玄猛然惊醒,瞬间握住手边的刀警惕的看向四面。
“都给我闭嘴!伤的重的先看,一时半会死不了的等会,再吵吵往前挤宰了你们!”
谢玄有些懵的半举着刀,看着面前瞬间噤如寒蝉的人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俞琬的脸色,有个汉子飞快的捂住自己正在哭闹的小子的嘴,和众人极为默契的后退了一圈,将地方腾了出来。
谢玄放下刀,极有眼色的将银翘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看俞琬身上的黑色气息逐渐熄下去方才放下心,这祝英焕,开船前看着他和另一个男人道别,明明是个温和的有些娘气的人,怎么那么凶?!
俞琬可不知道谢玄的腹内嘀咕,她抬起手背擦了一下流到眼角的汗渍继续帮着面前幸存的乘客包扎着。
船主死掉了,撑船划桨剩下的也不到一半,船客自发的将相熟乘客的尸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只剩下满船舱贼匪的尸身。
俞琬担心银翘醒来再被船舱内的景象吓到,将银翘抱到比较干净的船头,谢玄跟着俞琬坐到船头,剩余的乘客也都三三两两的挪了出来,被惊吓到或是亲友遇难的人这才低低抽泣着。
“你功夫挺好的,从哪学的?”谢玄看着俞琬耳鬓被河面上的微风吹动的一缕发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奇的问道。
俞琬没有理会,谢玄自顾自的感慨起来:“说起来你救了我两命,真没想到能遇到水匪,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丧命的人。你说,上岸以后官府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祝家没有官场上的人,我不知道!”处理?俞琬勾起嘴角冷笑一下,一般水匪怎敢在这条水路上害人,十有八九官匪勾结。
银翘捂着后脖醒了过来,呆愣半晌扑到俞琬怀中大哭起来。
一行人上岸之后立案报备,来回折腾了两三天,还是谢玄忍受不了将身份爆出,一众人被放走。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些人全烂了!如果没有看我的路引,确定我是谢家人,他们还想做什么?!”谢玄走在俞琬身边气的满脸通红。
俞琬嗯了一声,带着絮絮叨叨的谢玄一路走向祝家庄。
梁祝一行人将谷心莲母亲的尸身安葬在她父亲坟墓旁,算有些心灰意冷的坐在坟前,英台靠在梁山伯怀中哭泣,荀巨伯于心不忍的转过头。
原来谷心莲的母亲在被抓去的当天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女儿早就一头撞死,枕霞楼的老鸨将尸身还给上门帮谷心莲赎身的几人,直接关上门完全不理会梁山伯手上的金子,哪怕是英台换上女装愿意以自己的卖身契换谷心莲的老鸨都不给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