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时之狱_作者:甘蔗羽荒(17)

2018-01-31 甘蔗羽荒

  虽然,是又加了两层救命之恩没错……

  无奈地摇摇头,颜路向阿浅行了一礼,道:“如今局势,阿浅姑娘也清楚。儒家虽无意纷争,然而世事不由人。若姑娘能同意,儒家上下,感激不尽。”

  “颜先生客气了。”阿浅扶起颜路,眼神略复杂,极快地掠了张良一眼,而后向着两人无奈一笑,“小圣贤庄既肯收留阿浅,阿浅自该略尽绵薄之力。”顿了顿,却长揖到底,“在下姓赵,名安浅,字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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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由,无由……无所由来耶?无所归去耶?”

  张良意味深长地笑着,握在手中的书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身前的石案。

  亭旁的桃树芳菲渐展,清甜香气暖了经过的风,悠悠落在亭中。

  可惜对面的人对这一副盎然春意并不领情,宽阔的袖子卷到小臂上,修长的五指把满案的书卷翻得“啪啪”响,另一只手捏着小管毫笔,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顾盼流连,右手时不时下移,在右侧铺开的干净竹片上写写画画。

  自己忙成这副样子时眼前居然有个人在你眼前悠悠哉哉地晃——尤其当这个人还是致使自己忙成狗的始作俑者——这一刻,赵安浅无比希望自己有勇气抄起手边的竹简一股脑地砸到那个人身上。

  然而她确实没有这个勇气。

  且不说她现在寄人篱下,且不说她现在寄的这“篱下”有三分之一以上是这个人的地盘而另外三分之二的掌管着还格外宝贝这个人,且不说这个人看似温良无害实则诡谲狡诈,且不说这一砸如果把人砸坏对历史造成的后果将难以预计,且不说她欠着这个人一个人情还没还……

  抛开以上,案上这堆书卷都是从藏书阁的最里层挖出来的,穿接的韦绳已经老迈到承受不起太过剧烈的运动,这一下如果砸下去,一言以蔽之——不作死就不会死。

  赵安浅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开口:“子房说要来帮我备课,就是这么帮的?”抬眼一掠,正看到张良淡淡地笑,以眼神示意案上书卷。赵安浅嘴角一扯,无言以对——这些东西,确实是张良帮她翻出来的。

  所以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赵安浅心中有几分躁意,将手中笔一横,抬头直视张良:“明日便要开课,子房以为,这门课程应该冠以何名?”诸子百家间相互看不顺眼是普遍现象,对非我派类贬低打压也是正常,但如今儒家却要专门开设一门教导弟子对抗阴阳家术法的课程,尤其阴阳家现在已经成了大秦的“国学”,无论如何,表面上还是应该修饰修饰吧?

  张良略一挑眉:“良以为阿浅早已有了主意。”

  对于某人到现在都不肯改称自己的字这件事,赵安浅早就放弃了挣扎——她面不改色道:“我以为,你们早已有了主意。”张良笑得和狐狸如出一辙:“‘合术’,如何?‘乾坤相合’之‘合’。”

  “何解?”

  “‘合’者,并而化也。阴阳相合,则无阴无阳,唯一也。”张良顿了顿,唇边笑意加深,“唯一,则阴阳消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赵安浅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张良却在听到这段话时,心里一跳。

  果不其然,紧接着,眼前之人便合手一击,笑道:“子房之论倒是和老子之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见……”“可见诸子百家本是一家。”张良及时掐断赵安浅即将出口的话,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岔开,“若为朝廷挑拨相互残杀,实在令人心痛。”说完,没等赵安浅反应过来,张良就站起身,对着赵安浅身后乖巧地笑,“掌门师兄以为,良所说可对?”“不假。”伏念冷淡的嗓音传来。

  赵安浅迅速起身,起身的同时暗暗用力将卷起的衣袖甩下,而后抬手,面色如常地对伏念行礼:“伏先生。”伏念脸色淡淡:“明日便要开课了,赵先生的课程筹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

  “那就好。”伏念点点头,目光落到张良身上,“子房,你随我来。”

  “是。”张良点头,伏念转身就走,张良目不斜视地抬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