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只有水磨功夫才能徐徐图之,一下子就烧红的烙铁下冷水,只怕是要激起大烟波啊!
“三百多万两……又不是整个山西,怕什么!”冯贞兰自己一年经手的银子也有几十万两呢,虽说大多半也是要支出去的,可到底过了遍手,山西可是一个州省,又有煤还有晋商票号,怎么不能挖出银子来?
王子腾笑了下,“你不懂,贾政万不能像以前的山西官员一样由着下官们对着百姓增加摊派,税上加税,不然人头难保;可又不能完全改变,翻脸不认人,贾政的出身可是摆在这里呢。他就是想做个孤臣独臣清官,也是绝不可能的。”
让老爷这么一说,这可就为难了啊!
冯贞兰便问,“那老爷说可怎么办呢?”
“当然是要顺着圣上的心意办了,唉,就让他遂了这心愿吧。”王子腾起笔写就,皇上要想施恩,他们当臣子的,怎么能不让老人家施恩呢。贾政就好好办成山西学院,到时候正好可以恩功相抵,说不定又会派他去哪里外任呢。
她还是没听明白,不过这些事,她也不想细打听,她只知道,“妹妹的博味楼可是不得了,比真味馆还能赚钱呢,我看贾政去哪里做官都无所谓,只要有个三五年的任期,妹妹开的馆子总能全搂回来。”她吃吃笑着,“也是托了她的福,去年有两个商队头子决策不当,拿下来的一些堆积品,居然也让她用掉了,不然今年发分红,只怕还有些凑手呢。”
王子腾按住夫人的手,“你不用拿妹子来试探我,哪个头子不好使想炸刺,你只管重罚,端着我王家的饭碗还敢跟主母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王子腾还站着呢,想伤他王家人,违他王家的人令,就是跟他王子腾过不去!
那他当这个京城节度使还干什么?还不如回金陵老家种田!
“是~”有他这句话就行,冯贞兰手底下可选择的人实在太多,不听话自然要赶出她的圈子。
“妹妹在山西肯定受苦,山西兵家要地,那些人个个都觉得自己祖上风光,还有些土老财,你费点心,京城里有新式布样、首饰,都多送些过去,还有元春,也是大姑娘了,不得好好打扮打扮?免得到时候失了我们金陵王家的体面,上回不是有人从云南挖来一部什么翠色的石头,妹子是不是说过喜欢,说那种翠得挺可爱的,你拿去让工匠磨制出来,你留下三套,剩下都给她送过去……”
那么忙还要帮着嫂子收拾处理首尾,真是可怜见的,王子腾一想到妹妹妹夫,还是觉得他们真是为自己受罪了。
“不用给嫂子还有熙凤……”她们可还住在王府里呢,毕竟还有老爷在皇上面前下过已经跟贾琏定亲的事,也不好意思让她们回金陵,到时候真又嫁了人,一问起来真坐腊了。
王子腾对于大嫂跟侄女也没什么意见,“也给她们一套就是了,值当什么呢。”不过是套首饰罢了,“不用给这翠石的了,另外弄套五凤朝阳的吧,她们又不喜欢石头,金灿灿的看起来显眼些。”
“是,老爷。”冯贞兰就是特别佩服他的心细,怎么能什么时候问到就啥都知道呢,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她的哥儿能这么聪明,不,有这一半聪明她就不愁了。
“看见没有,这是新来的布政司大人特意求皇上从京城拉回来的书籍!”
不少经过博味楼“不小心透露”的书生学子们来到锦绣汤城的太原城楼上观看着。
“真多啊!这么多的书!”
凡是读书人就没有不爱书的,看着那些被罩得严实堆起的如有粮垛实而是书本的高高隆起,简直是心痒难耐,特别是看到守门士兵“刚正不阿”要验看货物的时候,那守车之人,小心翼翼得解开绳子,把二层油布先掀开,再摊开一层麻层,稻草,才是有着秦简、宋书等高部大头书籍的时候,他们都快恨不能跳下去,自己扶着车往里面走。
“这些都是要放到山西书院的!”
“好多的书啊!实在是,实在是想一睹为快啊!”
“山西书院什么时候能入院?有什么要求没有?”
“听说选址在白山,想模仿已经有上百年以上历史的岳麗书院呢。”
“那要花不少钱啊,难道又要征加税外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