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咱们大闺女画的图呢,可惜老爷您没能在山西多呆一阵子,不然也能亲眼看看了。”
夫妻俩商量说着话便睡下了,已是从二官中书侍郎堂书的贾政,基本每日都要早起入朝,才刚刚接触这侍郎的工作,贾政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故此每日里也是忙得很。
本以为终于可以搭上荣国府这艘大船的贾雨村,再一次被拒之门外,“我们老爷上朝去了,交待把这东西给您。”门子递上一份厚礼客气得给他,接着便关上了大门。贾雨村再敲黑油大门,门子从门房里看到是他,却是不与理会。
“怎么了这是?前儿不是见过咱家老爷了吗?你怎么不给开门?”
“没讨着老爷喜欢呗,咱家老爷如今可是从二官的朝廷堂官,客气得还给他送礼就行了,天天来天天烦不烦,老爷忙着呢。”
“噢,那你可得告诉交班的一声,免得又放进来了麻烦。”
“知道了。”
贾雨村再次失魂落魄得在街道上茫然走着,要等吏部的缺出,他要等到什么时候?上天降他如此高才,为什么不能给他一股清风,让他可以一尝凌云之志!在金陵姑苏,他卖字为生,想找个厚道的人替他出路费财资,那人就出门外游,跟着连借宿的葫芦庙都被烧毁,好不容易等到那甄士隐回来,等候时机上门,却被拒绝,接着他们一家都搬走了。最后无奈之下,他只得入赘一家富户,想借着妻族之财能够赶赴京城入考,但那家人一直都不肯,直到妻子生育下一名男婴,才给了他三十两银子并让个书童及他爷爷送他上京。天可怜见,他一举得中,那跟着的老头子跟书童都在路上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两人都泄肚不止而死。
当时他还想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他贾雨村一定会闯出新的生路,可明明看似希望在前,却又被硬生生得打破了!
上天不公!
随便找个了挂了酒帘的地方,叫了酒就开始大饮起来,到了酒馆要闭门之时,小二提醒着贾雨村,“官倌,客倌,小店快要打佯了,您看……”
“拿酒来!拿酒来!快给我酒!”贾雨村醉态毕现,他勉强张着惺松得眼道,“你知道我是谁嘛,我是贾雨村,快给老爷我拿酒来!”还拉扯着小二的衣裳,又是瘫来倒去,把菜碗碟子都摔碎了不少。
“嘿,我说你这人,都醉成这样了,要什么酒?我们要关门了,你听不见啊!”能在这街上开酒馆的也不是一般人等,小二看闹成这样,脾气也上来,“快给钱,然后随便你去哪里倒着去。”这个个酒碟子碗还有他的赏钱,都得重重算上一份。
这时有个人笑着伸出手,上面就是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他拦住要搜贾雨村身的小二,“多少钱,我替他付了就是。”
姓贾?这店小二是不知道,可他是知道这姓贾的,虽说这段时间皇上按住没什么风向,是冷着贾家的,可就是这样,才越发显出皇上对贾家是有照应的,正好没什么机会跟贾家的搭上线呢。
接着就是祭祖过年,春播春种,展眼就到了元春、迎春要进宫的日子。
能做的她都做了,王桂枝也不再紧张,免得让女儿更加不安,“那些个跟你一样选秀的姑娘们的资料你也都知道清楚了,到了宫里,她们不来惹你,你也不要理她们,她们若要惹你……”
“我肯定不放过她们。”元春笑着道,“妈,您这都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我是那种会被人随便欺负的小白兔吗?再说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您就放心吧。”她在心里也有成算,就算是要故意装得厉害一点儿,也要像母亲最希望的那样,回到家里举行她的及笄之礼。
王桂枝点点头,“对。”反正在她看来,元春这么聪明,会处理好的。
“你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连你迎春妹妹的我也准备得同你差不多,你们是一家的女儿,你是姐姐,如果可以,就照顾她一下。”王桂枝犹豫着道,“要是她真的犯了死蠢……你也不要管她,到时候都有我们来料理。”虽然她想着如今这位迎春不会再像书里的迎春那样,但难保万一会不会犯些傻气?反正她希望女儿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元春也答应着,“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明哲保身,如果没有火烧到我身上,那我肯定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