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
卯月夕颜在照顾伤员,天天就一个人来处理伤口。
早知道,应该等夕颜忙完后让她帮忙的。
虽然忍者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也的确比常人更能忍受痛苦,但这不代表他们感觉不到疼痛。
更何况,她已经好久没受这么重的伤了。
“疼疼疼疼……”
总算把所有的绷带都解下,天天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
她将绷带浸入冰凉的溪水中,同时开了口:“来了就出来吧,我爱罗少爷。”
天天暗自确认自己除了露个后背外,其他地方全都遮得严严实实。可背着个大葫芦从树后挪出身子的我爱罗向前走了几步后,看到裸/露着后背的天天,脸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红。
他将视线移向溪中,汩汩的流水从带血的绷带掠过,顿时带上了缕缕血丝,染成了浅红色。
他见过很多被杀的人,也杀过很多人,方法比这更残暴千倍万倍。可他坚信死者是不会感受到痛苦的,因为他已经强大到让他们无需再痛苦。
可看天天的样子,似乎受伤是很痛苦的。
可是,疼痛,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很疼吗?”他不由自主地问道。
“……还好吧。”天天撇撇嘴,没好气道,“我是忍者嘛。”
“我从来不知道疼痛的感觉。”说着,他却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胸口处的衣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爱罗看着天天背上几道又深又长的伤痕,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自责一闪而过,又瞬间寂灭,苍绿色的眸中只剩空洞和暴戾。
没错,天天是被他伤到的。
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因为他想杀天天而有意为之。
满月和情绪的波动令守鹤更加无法控制,方圆数里全被狂沙淹没,又长又大的巨爪在空中发疯似的舞动。
“嗯,我知道,你有绝对防御。”天天的话里没什么感情。
绝对防御,她并不陌生,宁次的回天就是堪比我爱罗砂子的绝对防御。
“可是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绝对防御的。这样的人,受伤了是会很疼的。”
勉勉强强将后背的血迹擦拭干净了,天天看着药瓶和棉签,心想还是回去让夕颜帮忙吧。
“我爱罗少爷,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重要的朋友。”
天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她说的是肺腑之言。
当初被抓到砂隐村,面对四代风影的阴谋,没有招架之力的她只有任人摆布。而砂隐的人对外村的她更是冷漠无情。
唯一毫无芥蒂对待她的,只有当时单纯的我爱罗。
说不完全介怀那是不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天天更深刻地理解了,鸣人和我爱罗被当成异类所遭受的忽视排斥,和她根本不在一个程度。他们心中恐怕更痛苦吧。
脚步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随后,一只洁白的手伸了过来。
天天一愣。
那只手还是直直地伸在那里,当事人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面瘫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天天在心中暗笑。解开卷轴,将药瓶和棉签放在他手中。
“我知道你下手不知轻重,一定要温柔一点啊。”
温柔?
我爱罗望着手中的药瓶,紧紧皱着眉头。
什么叫温柔?
这种东西,他轻轻一捏就可以捏碎。
“就是不要把药瓶捏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天天从卷轴里召唤出大海……作者自己都觉得有点鬼扯,但原著就是这个设定,所以就这样来吧~
第16章 青春
天天扭头,看着我爱罗此刻阴沉的表情,不禁失笑。
她回过头望着前方的溪水:“力道那样就差不多了,不过用棉签把药涂到伤口上时,还是要尽量放轻一些。”
想她家师傅大人,直接把药粉全倒在了伤口上,多么简单粗暴!之后还大言不惭地说因为他自己是傀儡没受过伤,怪她太弱。
我爱罗没有说话,但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抗拒的狂躁气息,天天明白他不愿再提以前发生的事,所以也一直没有开口。
时间像前面的溪流,静静地汩汩淌过。
天天发现,其实我爱罗上药的本领还是挺好的,至少伤口周围都被细心地涂抹到了,力道也强弱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