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眉毛没事吧?”鸣人也跑了过来。
“凯老师,先把李送去治疗吧。”天天擦了擦眼睛。
“嗯……”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地围绕在李的身边,而我爱罗则摇摇晃晃地起身,孤零零地站在对面,身上覆盖的砂之铠甲爬满了蜘蛛网状的裂痕。
他注视着拥抱着李的凯,人偶一般面无表情,眼神却令人莫名揪心。
感觉就是一堆人在一个不懂爱的孩子面前秀恩爱。
“我爱罗……”天天向他走了一步,然后在鸣人的惊呼声中,身子直接栽倒下去。
***
“天天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院大厅,凯正在询问医疗部的人员,宁次跟在他身后。
“天天小姐受伤不重,只是过于疲惫,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李呢?”
……
“雏田妹妹,慢一点喝,别呛到。”天天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病房里照顾从重症监护室转移过来的雏田。这个柔弱的女孩虚弱地半睁着眼睛,呼吸轻微,脸上毫无血色。
“咳、咳……”
雏田突然咳嗽了两声,血花在杯里绽放,瞬间就把杯里的水染红了,“对、对不起……”雏田连忙道歉,接着又痛苦地喘息了几下。
虽然宁次心里的痛苦和怨恨她再理解不过,但看着眼前的雏田,天天心里还是暗自对他有些责备。
“没关系的。”天天给她拭擦掉嘴角的血迹,扶着她慢慢躺下。
早知道,自己应该上前阻止的……
可是,阻止得了吗?宁次也并非一上来就对雏田下狠手,他从开始就在理智地劝退,直接指出雏田打不过他,让她弃权。可是雏田并不听从,即使明白自己很弱,也在鸣人的鼓励下不断发起进攻,不断不顾自身状况。
最后,她的坚持乃至固执,以及关于宗家分家的话语,终于消磨掉了宁次所有的耐心,仇恨被点燃后,他毫不犹豫地出手。
无法判定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只是,即便如此,雏田也坚持贯彻自己的忍道,证明自己,更不愿在喜欢的人前丢脸。这点令人敬佩。也根本阻止不了。
傻孩子。
这女孩对鸣人的爱,已经化为了信仰。
“雏田……”天天坐在雏田病床边的凳子上,犹豫挣扎了好久,终于开了口,“那个,宁次可能有什么苦衷……”
雏田轻轻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与宁次同色的白眸,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的话语令天天一怔。
“我真羡慕你,天天姐姐……
“只有和你,还有洛克李哥哥在一起时,宁次尼桑才会偶尔露出笑容。自从那件事之后……”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头,难过到都快要哭出来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其实,深受宗家与分家命运之苦的人,岂止宁次一个。雏田性情温和,不喜纷争,命运却让她背负一些对她而言本就难以承受的东西,她内心说不定更迷茫痛苦。
“天天姐姐你知道吗?其实,宁次尼桑以前,真的是特别好特别好……”雏田声音细小如梦呓,说着说着,似乎就要睡了过去,“他曾经还说,会拼上性命保护我……我,我真是太没用了……”
天天站起身,给她拢了拢被子。
拼上性命的保护吗?
他确实这样做了。
十八岁的少年挡在雏田面前,身体被木棒贯穿,鲜血如瀑般从他那平常淡无血色的嘴里涌出……再熟悉不过的片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也是这些年折磨天天的梦魇。
宁次尼桑啊,没想到你小时候就把自己的大结局定了啊。
她默默凝视着女孩沉沉睡去的面容。
“啊咧,天天?”
天天回头:“卡卡西老师?”她比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和卡卡西一起退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上。
“什么事?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一只手扶着脑后勺,打着哈哈:“啊咧,啊咧,也没什么,佐助不也在住院吗,我就想着顺道过来看看你。凯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他放下手,注视着天天,语气严肃了些:“你看上去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