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洛克抱着米月,走下舞台。男人抽出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鞋碾碎。几步走到夏洛克面前,正挡住他的去路。
“季恪,Klaus。”男人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夏洛克。”
话音刚落,季恪瞥了眼夏洛克的双手,嘴角一勾,收起手。
“抱歉,能认识你,我并不是很高兴,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你。”夏洛克勾了下嘴角,旋即便落下,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或许你听过我另一个名字。”
夏洛克脚步一顿,随后便听得身后传来季恪的声音。
“老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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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住,陈书瑶推门下车,一边小心躲过来往的人,一边看着指示牌狂奔。终于找到病房,推开门便见夏洛克,米成刚和进化陈都在,而米月躺在病床上,偏头看着窗外,像是没听到有人来般。
陈书瑶轻合上门,轻声走到夏洛克身边,瞥了眼米月,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只是受到些惊吓,情绪稳定了就能出院。”
“还好,还好。”陈书瑶轻舒口气,拍了拍胸口。
夏洛克牵起陈书瑶的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书瑶一怔,小声嘀咕道:“夏洛克,我才刚到……”
“你们都回去吧,这有我盯着就行。今天的事,真是要好好感谢你。等改天月月好些,我请你们吃饭。”米成刚握着夏洛克的手,眼底微微泛红。
夏洛克有些不自在地勾了下嘴角:“不客气。”
随后,便不顾陈书瑶一脸茫然,直接拉着她朝门口走去。不想,两人刚推开门,就正撞上要进来的米静。
“这么巧,你们也在?”米静不无惊讶地说道,随后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袋,看向夏洛克,“哦对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米静朝屋内瞥了眼,默然朝窗边走去。确认没人注意到,她才清了清喉咙。
“最近齐浩哲有点不对劲。”
陈书瑶闻言一怔:“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道是因为她那天去看他,刺激到他了?
“就这两三天的事。”米静压低音量,“我听狱|警说,他经常自言自语。有时会莫名其妙开时抱头痛哭,有时却又像条硬汉,跟整个监狱的人对着干,谁都不怕。”
陈书瑶默然瞥了眼夏洛克,后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满不在意,却又像……意料之中?
夏洛克淡然问道:“什么时候开庭?”
“三天后。”米静瞥了眼病房,“但是米月刚刚被绑|架,这种心理创伤应该没那么容易修复,到时,必然要她出庭。我怕现在开庭,对她很不利。”
陈书瑶寻思片刻:“只要齐浩哲那边认罪,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话是这么说,但问题就出在,我们现在谁也不能保证,他到时不会翻供。毕竟他现在……”米静指了指自己的头,叹口气。
“我只负责破案,至于庭审这些,我毫无办法。我劝你们最好去求助心理医生,或者有多年相关经验的律师。”夏洛克勾了下嘴角,便拉着陈书瑶转身朝出口走去。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酒店,关上房门,陈书瑶终于忍不住疑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医院就不对劲。”
夏洛克脱|外套的动作一顿:“我见到那个发邮件的人了。”
陈书瑶眉心缓缓蹙起:“他们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把米月带回来?”
“他根本就没想为难我。”夏洛克目光脱下外套挂在立式衣架上,越见幽邃。
如果季恪真想为难他,何苦大费周折,却轻易放他走?
今天的事,表面看上去,季恪给他设置了很多障碍。距离太远,看不清眼神和表情,给他看的时间也很短,语言诱导,甚至是障眼法,一次次想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但他却不这么认为。聪明人会知道保存实力,不会一次在敌人面前暴露太多。他虽不能确认,今天季恪到底暴露了多少本事,但很显然很多,根本不必要。季恪更像是在把流浪汉的能力解剖了给他看。
当然相比于这些,夏洛克更好奇,二层站着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