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恩拉着她的手,静静的听着,突然看她停了下来,转头问道,“你小时候也挨揍吗?”
张铭恩回想起来,年少的时候跟着张启山自东北来长沙,一路上艰难险阻多不胜数,岂止是挨揍那么简单,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宁藜转头继续往前走,“原来你也会挨揍的吗?”
走到尽头,宁藜一只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着,摸索到一块突起,就用力摁下去,待石块弹开,就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石洞,宁藜伸手,就将里头的小箱子提出来递给张铭恩。
借着昏暗的火光,宁藜掏出那把精致的小钥匙把箱子打开,里头整齐的排列着两行小手 枪,大概有十几把,保存的很完好。
张铭恩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个?”
宁藜将箱子扣好,交给张铭恩,说道,“这是我爹出门的时候带回来的,他让我把这些都交给你们。”
〔三十六〕
大家依依不舍的把宁藜一直送到寨门口,二婶还在拉着宁藜的手细细嘱咐。
二叔回头看看寨子,仍不见宁循的身形,忍不住嘀咕道,“这大哥怎么回事啊,就是再心思郁结也不能连阿藜都不送一送啊。”
三叔连忙拉住二叔,对着宁藜的方向挤了下眼睛,道,“二哥,别瞎说,大哥昨晚生病了,这会儿正休息呢。”
二婶也一脸嫌弃的白了一眼二叔,又拍着宁藜的手说道,“别听你二叔胡说,你爹真是生病了送不了。”
宁藜微笑着点点头,对着二叔说道,“二叔三叔,我不在,我爹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二叔赶忙应声,“放心吧,阿藜,以后有时间就常回来看看。”
宁藜嬉笑道,“我跟着夫君去了长沙,可能就不回来了,你们大家都不要想我啊!”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宁藜心里却明白,说不回来也许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三叔依旧儒雅的微笑着,但在宁藜看来,却像是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的划在心上,痛不可言。
张铭恩他们也与众人一一作别,四个人便翻身上马,打马离开了。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身形变得模糊,众人才陆陆续续返回寨子里。
二叔叫二婶先回家,这才把刚才憋住的话说出来,“大哥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得去看看。”
“哎,二哥。”三叔喊住他,“大哥正在休息,不宜打扰,我看你还是改天再去看他吧。”
二叔更疑惑了,“什么病,连我去看看都不行?”
三叔瞅着二叔,傲慢的问道,“怎么,二哥,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
二叔赶紧打哈哈,“那怎么可能,老三你医病都快医疯了,我怎么敢怀疑你的医术。”
三叔得意的笑道,“那二哥就等着大哥好了再去看吧。”
二叔无奈的一甩手,转身便回家了。
三叔看着二叔离去的背影,轻蔑的笑了,“老二果然还是一根筋。”
不足为虑。
☆、十三
〔三十七〕
出了瘴林一路向北,等上了大路,宁藜突然勒住了马缰。
“咴――”马一声嘶鸣,张铭恩他们也立刻收紧马缰停了下来。
宁藜沉静的说道,“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就此别过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阿藜?”张铭恩疑惑的看着她。
“我不会跟你们去长沙,之所以跟着你们出来,不过就是为了骗过我爹他们罢了。”宁藜略带微笑的说道。
张铭恩眉头紧皱,问道,“阿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会出什么事?你是想说我爹吗,他不过是一时生气,不想理我罢了。”
张铭恩不死心的问道,“那你是想要去哪里?”
宁藜突然笑起来,连眉目都笑弯了,“去哪里?当然是去找…大胡子呀!当初是我爹不同意,其实,我们早就约好一起离开了。”看着张铭恩脸色越来越难看,宁藜握着马缰的手也攥紧了几分,但是仍旧嬉笑道,“我只有这样跟着你们出来,说再也不回去了,才能骗过我爹,跟大胡子一起离开啊!”
张铭恩打马并排到宁藜身边,冷冷的看着她,“我不信!阿藜,你敢说,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