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饭点,展昭换了鞋进屋,打开冰箱瞅了瞅,全是面包、火腿肠、牛肉干和超市里买来的熟食等,想了想,他拿出两根火腿肠一小袋牛肉干,再拿了个鸡蛋,便关上了冰箱。
厨房的角落里常年备着整件的牛奶和方便面,展昭把小锅拿出来烧上水,手脚麻利地将火腿肠和牛肉干切块,看着水开了,将火关小,将鸡蛋磕了打进去,看看成形,拿筷子翻了一下,把切好的肉干和方便面放了进去。
方便面的香味很快就飘散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展昭端着面出来,拉开餐厅的凳子坐下来,秋日的夕阳从旁边客厅的大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他的身上,在他周身勾出一个晕黄的剪影,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如岁月静好,余味悠长。
二、颠覆
星期一,上班时间,展昭来到警局刚刚下车,就碰上了自家顶头上司,公安局长,包拯。
要说包拯也是个风云人物,年轻时候破案无数,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脑子绝对好使,为人耿直铁面无私,又生得面容黝黑,黑道上的便直呼“包黑子”,后来这个外号传了开去,连带自家人又给了他一个“黑包子”的昵称,包拯无可奈何索性眼睛一闭——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后来年纪大了资历长了,渐渐地就脱离了第一线,被调到警官学校去当了个主任,展昭便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得意弟子。后来工作需要他又调到了这儿来当局长,走时展昭还没毕业但已被他提前预定,待到一毕业就分配到了这儿,从基层做起,直到当上史上最年轻的刑警队长。
有这份师徒之谊,他们的关系便比普通的上下级来得更为亲密自在,展昭跟他打了个招呼,包拯漆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应了一声,便问道:“昨儿案子什么情况,给我说说。”
一面走,展昭一面把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两人一路走到二楼楼梯口,包拯就皱起了眉,目光深深不知在想什么,只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就目前所知而言,没有谈恋爱,排除情杀;他遇袭时只有一个人,身上财物也没见丢失,抢劫杀人可以排除;没有与人结仇,但是具体生意上的事说不准,但我觉得仇杀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他公司才刚刚起步,为那几个钱实在犯不上。”
“那你准备从哪儿入手?”
“监控查过了没有线索,我准备等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决定。”
包拯停下脚步,看着展昭,神情严肃,缓缓道:“一会儿把所有的案卷送到我办公室来,这个案子,你就别管了。”
展昭一愣,“什么?”
包拯转过身不去看他,但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余地,“我说,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我会接手,你不要再管了。”
“为什么!”展昭又惊又怒,急道:“局长,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和你没关系了,展昭。”包拯没有回头,反而大步朝三楼走去,“如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就别再管了。”
展昭愣愣地瞧着他大步上楼的背影,心中惊诧,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在他印象中以包拯的脾气,越严重的案子越能激起他的怒气与正气,越要非破不可,可如今他竟然……这案子背后,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呆呆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楼梯口,只觉头大如斗,也没注意到面前走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着不到四十的模样,保养得很好,斯斯文文的模样,看展昭发愣,将手里的文件挥了挥,“嘿,发什么愣呢?”
展昭回过神来一看,“公孙老师,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公孙策,法医部门的头头,也是木棉的老师,号称警局里最惹不起的人,没有之一。因为兼职在学校教学,所以在警局里处于半归隐状态,局里的事都由木棉挑着大梁,一般来说不会动用他来验尸作报告,除非是连木棉也无法确定死因,但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他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这儿,手里拿着的正是尸检报告。
公孙策将东西递给他,揉了揉额头,“昨儿下午木棉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一忙就是一晚上,可算做完了。啧,这案子真是有点意思,刚刚我看老包上去了?他怎么说?”
展昭翻开报告,一眼扫过去刚刚看见“撕裂”、“腐烂”、“缺失”等字眼,闻言顺口答道:“他说这案子不要我管了他自己接手……”话音未落手里的报告就被人抽了去,公孙策挑挑眉,“那你还看个什么劲,我这就给他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