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卢渊正在煎面包片,又看到垃圾桶里的“尸体”,就知道这小子根本不会。
“我来吧。”祁然走上前,在卢渊惊讶的眼神中拿过铲子,把卢渊新出炉的“尸体”倒掉,重新烤了面包,又煎了火腿和鸡蛋,全程没说一句话,卢渊悻悻然的摆着盘子。
“给我再递个盘子。”
厨房里祁然喊了一声,卢渊走过去递给他,发现他煎的鸡蛋外焦里嫩,看着就是经常做饭的。
“昨天你喝多了,又死活不说自家地址,我就自作主张把你领到家里了。”
饭桌上,卢渊咬着鸡蛋说。
“我知道,你昨晚上睡的哪?”
“沙发啊。”
祁然苦笑着摇摇头:“我觉着,我们非常有必要一起出去旅个行了。”
“为什么?”卢渊咬着鸡蛋,面目纯真。
祁然面对这么纯真的脸庞,坏笑一下:“这样你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在一起。”
卢渊愣了愣,想了想,然后脸嗖的红了。
祁然吃了一口吐司:“你连个煎吐司都不会,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卢渊想了想:“以前住宿舍,组合里有个弟弟很会做饭,后来单飞之后又有助理,我真没做过饭。”
祁然哼了一声,
忽然觉得自己挺坏的,他居然会希望这几年卢渊过的不好,像自己一样。
“等吃完了饭,我送你回去吧。”卢渊咬着鸡蛋说。
“好。”
东三环和南三环的距离并不远,但北京的交通就是这样,你越急它越堵。
卢渊无奈的从窗户外缩了回来:“前面貌似俩车碰了,这起码得堵上四十分钟。”
祁然倒是悠然自得,在副驾驶座里看着堵得水泄不通的车群,心情居然出奇的好。
左右无聊,他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放着歌,就将椅背调了个舒服的角度,闭着眼睛咪着。
“你怎么跟度假似的?下午你不是有个商演么?助理都催了好几次了。”
“又飞不过去,赶不上就不去了呗。”
卢渊翻了个白眼:“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今天没事儿?”祁然闭着眼睛问。
“没事儿阿。”卢渊探头探脑看着路况。
祁然挑眉,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一下。
这条路永远这么堵着,也没什么不好。
电台里主持人甜美的声音说:“一位男士为他自己点了一首歌,名字叫《漂洋过海来看你》”
卢渊惊讶:“这年代还有人在电台点歌儿呢?”
祁然斜睨他:“有啊。”
我啊。
言语从来没能
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
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
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
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祁然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卢渊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能说出口,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这首歌,孤独彻底。
如今那人就在身边,不管是什么方式,祁然都想弥补一下自己,哪怕只是一起听一首歌,祭奠自己曾经的孤独。
“其实我在韩国的时候听过这首歌。”卢渊看向窗外。
祁然看向卢渊。
“不敢听,一大老爷们哭挺丢人的。”卢渊自嘲似的笑了笑。
祁然愣了半响,说:“卢渊,要不我们掉头吧!跑路吧!或者,私奔吧?”
卢渊转头瞪大眼睛,心里一阵热血,然后叹口气:“你疯了?现在送你到酒店,还来得及你晚上的商演。”
祁然想了想,也笑了:“是啊,一大堆记者在那等着,品牌商也在那等着,如果不去,他们会扒了我的皮。”
下午一点,车子还是停在了祁然的酒店门口。
“走吧,要不真的就来不及了。”卢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