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巍洲没反应过来,失去助力的弓弦蓦地弹了回去,差点被打中脸!
“!!!”
原本对黄璟瑜满怀的感谢顿时烟消云散:“松手前不会说一声吗?我差点破相了好吗?!”
黄璟瑜摇头道:“应变太差,战场上你这反应速度,何止破相,简直是命不久矣……”
许巍洲硬生生压住想踹飞黄璟瑜的冲动,气愤地扯出一根箭上弦练习。然而弓弦力量太大,第一支未能拉满,羽箭中靶前便失了力道。第二支许巍洲使出吃奶的劲儿拉满了弓,两手却颤抖地完全无法瞄准,羽箭射圌出,偏到了很远之外……
黄璟瑜摇头叹了口气,慢悠悠离开了。
许巍洲气得对着黄璟瑜的背影拳打脚踢一番,然后又只有老老实实地继续练箭。
信鸽很快就飞回来了,带回了边境的最新情报。
黄璟瑜看完后沉默了很久很久,神情也变得格外严肃,许巍洲知道,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我们……可能没有时间了。”黄璟瑜道。
“突厥马上就要南下了?”许巍洲紧张道。
“每年突厥雀南飞,北方隆冬河面冰封后,就是他们最喜欢出兵南下的季节。我本来以为还可以再等一年,可照现在的情形看,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许巍洲吃惊道:“这么快?”
黄璟瑜站起身,对着许魏洲认真道:“此次必然是场硬战,你若去边境,可能两年之内都无法回朝,夺储的计划……”
“你不必多说,我明白的。”许巍洲叹了口气,“其实你上次跟我提起突厥,我就做好准备了。如今当然是先清外敌,否则内乱一起,突厥就更会乘虚而入,白白便宜了他们。”
黄璟瑜嘴角微微上扬:“你能这样想就好……”
“你当我是那么不顾全大局的人么?何况你翻案的计划也要延后了……”许巍洲道,“也没事,事分缓急,父皇春秋正盛,我们还有时间。既然目前突厥是最大祸根,灭了他们就好!”
两人伸出手掌,“啪”的一声相击,都笑了。
第7章 七
(七)
让黄璟瑜惊喜的是,许巍洲悟性很高,很多东西只需稍稍提点他便能明白。而且他相当能吃苦,寒冬腊月间,每日天未明就已起床,一整日的文武学习下来,夜里累得倒头就睡,然而翌日又是精神抖擞,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而许巍洲也发现,当基本功练扎实之后,不论是练武还是射箭,进步竟是突飞猛进,仿佛一夜之间就开了窍,一通百通,学什么都变得简单了。
一个月的苦练,许巍洲不但达到了标准,成绩还相当不错。黄璟瑜很满意地给许巍洲加了码,开始练习移动靶以及骑射。
许巍洲久在宫中,马技并不精通,在一连摔了几十次后,才逐渐掌握了马背上行动的技巧。
这一日,许巍洲灰头土脸地从训练场下来,却看见四皇子许嘉逸正悠闲地坐在厅里喝茶,忙停下了脚步。
许嘉逸见了许巍洲这满脸泥污的样子,不由乐了:“六弟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许巍洲挠了挠头道:“额……我这个……哦我刚和府里的卫兵打了场蹴鞠,摔了一跤,回来换衣服。——四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
许嘉逸笑道:“你倒问我,平日里隔三差五你都会来我府里坐坐,弹琴对诗,如今这都几个月了,也没怎么见你出府,莫不是得了新欢,忘了我这个哥哥?”
“什、什么新欢?”许巍洲一头雾水,完全没反应过来。
“听说你从太子那要了一个下人,自那之后就没见你出府,难道不是因为他?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知道这事了。”
许巍洲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却发现根本无从说起,只有转了话题道:“额,四哥稍等,我先去沐浴更衣,这满身泥的……”说罢急匆匆地走了。
转过长廊,许巍洲忙叫来了子澄:“去跟你子瑜哥说,楚王来府里了,让他不要出来,见了面总归不好。”
子澄呆呆道:“子瑜哥刚去找您了,没遇见吗?”
“什么?!他过来干什么?!”许巍洲几乎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