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响起,一群身材婀娜的舞女轻圌盈而至,和着乐声翩然起舞。
冬日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许巍洲无精打采打着哈欠看了一段歌舞,悄悄离席透气。
庭院里很安静,转过偌大的后院,竟看见不远处跪着一排人,站着的人是东宫的一名管事,许巍洲挺眼熟,便走了过去。
“到底是谁偷的?……若还是没人承认,那就每人都拉出去打三十棍!罚三个月的俸禄!”管事怒道。
跪在地上的仆役吓得微微发起抖来,但仍没有人站出来。
“很好……”管事扬声喊道,“来人!”
“是我!”一个声音响起。
许巍洲脚步一滞,望向出声的那人。
那人似乎比他年长几岁,一身黑色粗布衣,身形很健壮,脸上沾着泥,看不太清楚容貌,但一双黑色的眼睛分外明亮,许巍洲微微一愣。
“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棍!赶出东宫!”旁边几人应了一声,冲上前去拉那名男子。
“等等!”许巍洲喊道。
管家回头一看,见是许巍洲,立马换做了笑脸:“啊曦王殿下……见笑了,奴才正在教训下人。”
“他偷什么东西了?”许巍洲问。
“一个玉佩……您看这不,今天在这被人挖出来的,土还是新的。”
许巍洲走过去,蹲下来拿起一些土在指尖碾了碾,又从跪着的一排人身边依次走过,每经过一人,都会微微停顿一下。到了说话的那名男子身边,许巍洲低头看去,那男子也抬头直直盯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暗自里仿佛剑芒交击。
“狗奴才放肆!”管事大怒,冲上前就要打人。
许巍洲目不斜视,抬手拦住管事的胳膊,突然笑了。他伸手挑起对方的下巴,调笑道:“谁都不许打,这人我要了!”
男子蹙起眉,挣脱许巍洲的手,似乎对这个轻佻的举动非常厌恶。
管事为难道:“可是这人……”
“我这就去找太子要人,你们给我看好了,若是丢了,拿你的命来赔。”
“是是……”管事低下头应道,然而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是戏谑之色。
“你们两个在门外看着,谁都不许进来。”许巍洲对着子澄子然吩咐,然后带着那个从东宫带回的男子进了书房。
房门落锁,子然探头探脑地往书房里看:“诶你说,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子澄拍了他脑袋一巴掌,道:“殿下交代的事情不记得了?不该问的事不要多问,知道的多,死的快!”
子然摸着脑袋抱怨道:“知道了!不问就是了嘛干嘛打我?!”
屋内,许巍洲坐在桌前,指了指凳子道:“坐下说。”
男子面无表情道:“身上脏,怕弄脏了殿下的东西。”
许巍洲笑了笑,也不勉强,敛去了宴会上那副轻浮放圌荡的姿态,认真道:“我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男子冷笑:“这个说词很老套。”
“老套,但很实在,不是么?”许巍洲顿了顿道,“埋玉佩的地方土质非常细腻,而且偏红色。这种土粘上指缝很难清除,可是你的指缝没有这种泥土。”
男子微微蹙眉,抬眼凝视许巍洲。
“我在另两个仆役的指缝间发现了这种泥土。”许巍洲顿了顿道,“玉佩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所以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男子挑了挑眉,“这与你有关系么?”
“你怎么那么难聊。”许巍洲无奈道,“换做别的皇子,这么说话会被打死的知道么?——黄璟瑜。”
男子眼中光芒一闪而过,抬手便卡住了许巍洲的脖子,冷冷道:“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许巍洲拧起眉毛,平静道:“我不相信你会杀我。”
“你在赌命。”
“我愿意赌。”许巍洲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黄璟瑜扬起眉,微微放松了手中的力道:“愿闻其详。”
第2章 二
“我相信黄将军是被人诬陷的,你们不可能谋逆。其实,八年前我就猜到你没有死,但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许巍洲想了想,继续道,“我想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