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茫然,因为我不知道梦里的那些回忆到底是源自我还是“一目连”?大天狗心里记挂的又是曾经的“一目连”还是现在的我。
如果答案是前者,我想对于我来讲,是个莫大的悲哀。可是也不能反对,那的确可能是最大的答案。
或许是那酒醉人,我倚在柱上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似看见晴明在和一个有黑色羽翼的家伙说些什么。
是……鸦天狗吗?
“一目连,我今天已经完整地能够吹奏你教给我的曲子了。”大天狗从窗户里跳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卡了一下,顿时又是一地凌乱的黑羽。
我很好奇他那双翅膀上到底有多少羽毛才能维持他这种脱落的速度。
“那很好呀。”我弯眸夸赞他,手里依旧小心翼翼地刻着些平安符。
“你在刻什么?”
“平安符。”
“给谁的?”
“我的子民。”
然后我就看见大天狗沉下眼眸看着我一脸严肃,但是不说话。
又来了。我无奈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玉质的已经刻好的平安符,只是比手中的那块要精细许多。
大天狗想来也是看出来了,顿时勾起唇角,“给我的?”
“对。”
“那我拿这个和你互换。”说着大天狗从怀里拿出一枚黑色的平安符与我交换了那玉符,黑符有些柔软,还带着大天狗身上的温热,“这是我用羽毛制成的,拿来换你亲手雕刻的足够了。”
我把黑符拿过来细心地放进柜子里,“我会好好保存的。”
大天狗满意地把玉符也收进怀里,“爱宕山的桃花开了。”
“美吗?”
“美。我想请你和我一道同去观看。”
“最近恐怕不行呢。”
“为什么?”
“因为我预感有骤风席卷而来,所以在风季过后才能离开神社外出……只是,那时爱宕山的桃花应该早就凋谢大半了吧。”
“不打紧,我等你。”
大天狗离开的时候又掉了一地羽毛,我揉着太阳穴想这速度下去我有理由担心看见他我就会想吃烤翅。
御龙从门外钻进来,这点上我不禁有点感叹同样会飞怎么御龙就乖巧许多呢,至少知道从门进。
“连,刚才那家伙又来了是不是?”御龙缠住我的腰不满地说,“满地都是他的毛。”
“等会儿打扫一下就好。”
“切。”
御龙蹭蹭我的脸,语气还是不怎么高兴,“虽然每次他来连都会开心一点,可是,可是……可是我就是不喜欢那家伙!”
我笑着抚摸御龙的头,想,或许这两个家伙天生八字不合吧。
又过了些时日,在我准备迎接骤风的时候大天狗又来了,带着一枝开满桃花的树枝。
“虽然不能让你看见桃花十里盛开,但让你在她最美的时候瞧见她的花,我还是能半到的。”
爱宕山的桃花,真是极美啊。
我不知不觉,心软了一地,由着大天狗挑下一朵开得最艳的桃花别在我发间。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屋里,下意识抬手摸摸发间,才恍然惊觉不过梦一场。
有些发愣地看着屋里的屏风,我觉得胸口那里的失落怕是因为梦境与现实的反差所引起。
我已经越来越分不清梦里的“我”到底是谁了,那些记忆太过真实,真实到我闭着眼都能勾勒出大天狗的容貌,细到他的每根发丝。
还有鼻尖的桃花盛开的香气,若隐若现,却真实存在。
我真是魔障。这般想着我起身打算去水井那里打一桶水,却在门口发现了一枝桃花压在一张折叠的纸上。
我微怔又很快回神,捡起桃花,展开白纸——
[爱宕山的桃花又开了]
字迹很熟悉,沾染的气息也很熟悉。
“大天狗……”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就在我继续纠结到底是梦还是错觉的时候,一股凌厉的妖气随着一声喊叫在院子里出现,“安倍晴明!”
啊呀,这么觉得这么像茨木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抽了一波卡,各种画符,五个R……微笑JPG我觉得我不信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