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为了参加下一次市长竞选在造势吧……风花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这样想着。
“你的热可可。”真柴智端着两杯饮料走了过来,把骨瓷杯子装着的热可可放到风花面前,自己则是端着一杯只放了两块方糖的咖啡,坐到了高脚凳上。
“下面人好多。”风花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
“因为今天有议员在接受采访嘛。”真柴智手里拿着细长的铁匙搅拌着咖啡,轻声说。
“不关心。谁上任还不都一样啊。”风花送开了牙齿,放过了那只被咬成薄薄一层的吸管,“真是搞不懂……握手什么的有什么好争的,他又不是红衣主教……”
突然她眸光一黯,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女人穿着米色的风衣,画着干练的妆容,和那天晚上的装束很不一样,但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打了风花的女人。
风花脸上的表情淡下来了。
在她看到女人的时候,女人也抬头看到了她,四目相对,随即两个人都扭开了头,谁都不愿意再多看对方一眼。
“是美和子阿姨吧。”真柴智看到了风花和女人之间的互动,微笑着说,“上次的事情是她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
“你和她很熟?”风花冷冷的一眼看过来。
“她和我妈妈关系很好。”真柴智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瓷杯和碟子相碰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眼神没有焦距,仿佛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东西:“我妈妈去世很多年了,我又长得很像她,所以美和子阿姨才认出我了。”
“……抱歉。”风花知道自己戳到了真柴的痛脚,小声说。
“没事。她是在电视台工作的,年轻的时候就以作风彪悍闻名。”真柴智笑道,“所以她老公劈腿一点都不奇怪。”
“是吗……”风花鼓了鼓腮帮子,“那你那天为什么帮我?”
“风花……”真柴智突然转过了身子,那双温柔漂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早羽风花。
“干干干嘛?”风花被他看得后背发毛,耳朵尖也有点红红的。
“我喜欢你。”真柴智轻声说。
“……”风花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一瞬间闪过了好几个念头。
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是不是被打傻了?
难道我穿越了?
难道我没睡醒?
今天是愚人节?
“……嘎?”风花愣了半天,发出了一声怪叫。
“我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真柴智嘴角的弧度加深了。
“……”风花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果然还是太唐突了吗……”真柴智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另一只手握住了风花的手,“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真柴智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骨节分明,手腕上的青筋如同流淌的暗河。
风花看着他的手,一时间有点发愣。
两个人对脸沉默了一会,风花才张嘴道:“你被打傻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语气。
要么是恶作剧,要么是真柴智被打傻了。不存在别的可能。她就不信有男孩子会喜欢上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前男友加在一起能组成一个连。
“我是认真的啊。”真柴智有点无奈,苦笑着松开了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真柴……我也是认真的,你就别开……”风花有点不耐烦了,想要解释,可是远处突然传来一股骚动,人潮自动分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如同摩西分海一样从拥挤的人群中从容地走了出来。
是那个海报上的大叔啊。风花眨了眨眼睛,扭头想要看看海报,却看到真柴智微微变了脸色。
“怎么了?”风花一直觉得真柴智是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腹黑男,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变脸。
“阿智。”男人直直地走到了真柴智面前,朝着他伸出了手。
“お父さん。”真柴智脸上一贯的微笑消失了,完全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扑克脸,他并没有接过男人伸过来的手的打算。
诶?是真柴的父亲吗……?风花在一边看着,眨了眨眼,说起来真柴的父亲确实是一名议员来着。不过一般父子间见面会用握手这种方式打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