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崎这种存在还是不要搭理为好,楚默白有种你越搭理他越来劲的感觉,有些时候无视掉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你无视他的存在他也蹦不出来拿刀砍你不是?
但是,虚,是指那种怪物么?
楚默白转着手里的自动铅笔,抿着唇思考,被怪物攻击的时候其实也是害怕的,即使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也只是不愿意去回想自己的生命即将告罄的死亡一刻而已。
她不是一个爱刺激的人,从来都不是。
那些怪物,似乎都有一种差不多的感觉呢。
楚默白抽出一张素描纸,上课铃声响起来,戴着眼镜的男人抱着一本数学书走了进来,扶了扶眼镜,他温声道,“这节课和化学老师调换了一下,下午第三节课上化学。”
一阵懒洋洋的应和声,数学老师笑的十分温和,“那我们来上课……”
“白色的面具。”
铅笔在素描纸上划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看着素描纸上的线条,脑子里努力回想那只怪物的模样。
“身体上会有一个大洞,在胸口吧。”
楚默白勾勒着线条,耳朵边偶尔还会响起白崎冷嘲热讽的声音,不过楚默白已经很适应把他无视掉的过程了。
楚默白的素描,没有任何功底,所以她画的比任何人都难看。
她呆呆的看着素描纸上她画的,戴着占着半大张纸面具的,身子像是笔头那么大,瘦弱的小身子中间有一个微小的洞……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楚默白忽然觉的自己对怪物的恐惧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啼笑生非的感觉。
果然她的简笔画看上去就是给人喜感的典型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真令人惆怅。
楚默白的心情一下子就阳光了很多,好像那只夺人性命的怪物一下子就不可怕了一样。她弯着唇角,就要抽出来下一张素描纸继续画,然而——
“楚默白同学,你来告诉我这道题应该怎么解。”温和的数学老师左手扶了扶眼镜,右手拿着数学课本,阳光在镜片上反射出一道犀利的光。
楚默白抽素描纸的动作蓦然僵住,半天没有响应,晓洛向她看过来,眼珠子瞪的像灯泡,想表达的意思却只有一个——你犯了什么事儿让他给逮到了?
然而现在楚默白同学自身难保,自然也没有办法向她传达信息了,她只是下意识的捂住桌子上的素描纸,脸皮有些抽搐的抬起头,看着自己数学老师脸上虚伪的笑容和他后面那看似很简单实则解起来绝逼会很复杂的数学题。
“楚默白同学,上来板书吧。”
数学老师的笑容特别和蔼。
老师,她可不可以说她今天大姨妈来了?或者拉肚子?
楚默白站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没人知道她的小腿在发抖,“老师,我……”
数学老师笑得很和蔼的来到她身边,然后似乎是无意一般顺手抽走了她试图掩盖着的素描纸,楚默白感觉手下一凉,心道糟糕,边听数学老师笑得更加和蔼了,“哟,楚默白同学还在数学课上兼修美术么?”
“哈哈哈……”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楚默白涨红了脸,其实她并不介意他们笑,她介意的是——
“那张画画的是什么啊?”
“面具吗?唔不太像……脸?”
“你长成这个样子啊?”
“……”
楚默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膝盖中了一箭简直就是森森的疼啊混蛋。
晓洛似乎也憋不住笑,楚默白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这才收住,一脸正经的样子,眼神却经不住的发来电波——小样你到现在还没有放弃你那艺术而抽象的创作啊。
楚默白继续狠狠瞪回去——滚粗!
“……”数学老师似乎也有些无语,默默把手里的“艺术创作”放到楚默白桌子上,用悲天悯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条路不适合你,你可以考虑成为一个优秀的数学家而不是抽象的画家。”
“……”楚默白涨红了一张脸,天知道她现在多么想对这张鬼畜的脸嚎叫一声“滚粗——”,可惜她没胆。
数学老师外表看上去很温和,但记住这永远是外表。上过他课的学生都表示他这人是一个很小心眼的家伙,很可能笑着笑着就捅你一刀你还傻兮兮的帮他数钱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