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主人赋予他的台词而已。
如果有人问严笑对沈翳是什么感情,大概他也答不上来。
大概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理解自己的人?
“唯一”这个词太沉重了,所以严笑不说。
他觉得沈翳是自己的好兄弟。好兄弟一辈子的那种。
但是他不知道,“一辈子”这个词,有时候比“唯一”还要沉重沉重得多。
印象中沈翳一直是单修花间游。
虽然沈华一直只用花间心法,但是对于很多万花弟子来说,就算主人是单修,他们通常也都是花间离经俱会。更何况,沈翳的师父还是万花的药圣。
药圣门下弟子不修离经,说出来恐怕没人信。
但是沈翳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说:“严笑,离经易道为一人。而花间游,自是自在悠然。”
严笑一边点头一边想,你就不能想想你的好兄弟我吗?虽然基本不受伤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不过他虽然这么想,却没有这么说。
他只是默默留了一个镇山河给沈翳,毕竟沈翳还经常往他身上套春泥。
纯阳宫的师兄师姐都对此摇摇头长叹,严笑当时不懂,后来大概也未曾懂……或者是,不想懂。
所以当有一天严笑发现沈翳竟然开始学离经的时候,严笑的第一反应是……目瞪口呆。
“你怎么竟然开始学离经了?难道你终于准备给我充满友爱的治疗了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沈翳露出那种稍微有点羞涩不自在的表情。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唐门弟子……她,经常受伤。”
“嗯……”严笑立马十分好奇地凑上去,“啧啧啧,你小子是开窍了?炮姐炮萝还是炮哥介绍介绍我认识呗。”
“炮姐。”沈翳一边说一边抬手挡住严笑伸过来的脸,“我拒绝。”
“不是吧,连我你都要藏着掖着?够兄弟吗?!”严笑十分痛心疾首,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是这么个重色亲友的家伙。
然后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就用那种特别温柔的语气说:“怕……吓到她。”
严笑简直要吐血三升:“你指着你的良心告诉我,我!可怕!吗!”
纯阳宫中人,不说帅也就罢了,能用可怕能形容吗!?这简直是人生耻辱。
“不。她还不知道我……那个……所以,很突兀……”沈翳措辞小心且纠结。
严笑揉太阳穴,耸耸肩膀:“好好好,我知道了。等你们熟了再介绍我认识吧。告诉我她叫什么总行吧?”
“唐柠溪。”
唐柠溪。
就算说的是全名,也比喊自己“笑笑”的时候,温柔得多。
严笑转头就去了隐元会,开始查关于这个炮姐的一切。
朋友妻不可欺这件事严笑知道得很清楚。
他也很清楚沈翳真的很喜欢唐柠溪,所以自己作为好兄弟最应该做的就是努力撮合他们在一起。
不过他就是忍不住想查出唐柠溪有没有包藏祸心,有没有两面三刀。
本来是善意的,但是查到一半严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希望查出她哪里不好。
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病,早就不仅仅是那个造成无端死亡的幕后主谋。
但是一切都很好。
唐柠溪就是一个普通的炮姐。
普通地勤奋地练着唐门的一招一式,也很普通地一不小心就从自己的机关翼上摔下来受了伤。
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她摔下来的时候旁边正好是路过的沈翳。
想来应该也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初遇吧。
严笑一边把一大摞写着唐柠溪各种爱好什么的的资料搬给沈翳,一边想着自己应该回纯阳多练练剑法,修身养性,或者多查查案子,总比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好得多。
在沈翳学离经的那段时间,严笑和慕丹青也慢慢熟起来。
慕丹青是沈翳的师妹,特别可爱的花萝。
她大多时候会甜甜地和他打招呼:“严笑哥你又来找师兄了?”
严笑点头,塞给她一根糖葫芦。
慕丹青会接过,拿在手里歪头朝他笑。
有时候会说:“真巧,师兄就在里面。”
有时候则是:“师兄今天不在家,不如陪我去找草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