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多弗朗明哥蹲下三米多高的身子去打量这艘小船的时候,小船前方的浓雾中一阵童声越来越近。
“我是小赖皮,一只小鳄鱼
牙齿锋又利,多的数不清
看到东西我就会咬下去
东咬西咬的小赖皮
小呀小赖皮
咬东咬西的小赖皮
小呀小赖皮
我是小赖皮,一只小鳄鱼 ……”
童声软软的,一首调皮的儿歌唱的像撒娇一样。
“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咬东西
我爬到我妈妈那里,让她看看我多会咬东西
东咬西咬的小赖皮
小呀小赖皮
咬东咬西的小赖皮
小呀小赖皮
我是小赖皮,一只小鳄鱼
怎么咬就是咬不够哩……”
多弗朗明哥保持着蹲在船旁的姿势,听那有些欠揍的歌词,怎么都觉得有着这样乖巧声音的小鬼唱着它有点不对劲,这样的歌倒是比较符合韦恩那种混小子。
“我咬了我爸爸的腿一下
然后我就睡着哩
东咬西咬的小赖皮
小呀小赖皮
咬东咬西的小赖皮
小呀小赖皮……”
歌声越来越近,浓雾中渐渐显出来者的模样。小小的,生嫩的,看起来还很软乎乎的。
是个小女孩。
这个孩子长得很漂亮,淡金色的短发,粉嘟嘟的小脸。一身白色的棉布裙不是什么高级货,但是很干净合身。
发现了多弗朗明哥的存在,小女孩不再唱歌,在他面前几步停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盯着。
多弗朗明哥看着她,她也抬起头看着他。尽管他是蹲下来的,但是小女孩去看他还是需要努力仰着头。
这么一仰头,她的脖子完全暴露在多弗朗明哥的目光之下。上面有一圈狰狞的伤疤,像是被人砍过似的。眉毛一挑,重新去看她的短发,发梢层次不齐,但是基本长度都离脖子上那圈伤疤不远……
“呐,”小女孩歪歪小脑袋笑的很开心,眼睛弯成月牙儿:“叔叔你的粉大衣跟我爸爸的一样好看呢。”
“头发好丑。”没头没脑的一句评价。
两只小胖手不好意思地捂住发尾,小声道:“其实以前很好看的……”
多弗朗明哥看着她软萌的小模样,不说话。是啊,以前是很好看的,小公主一样的淡金色长发,他知道的。
伸手拨了拨从她指缝里露出来的一缕头发,真的是软软的。淡定地问她:“都这么久了,脖子的断口都已经结痂了怎么头发还没长回去。”
“这个啊,温蒂也不知道呢,”温蒂摇摇头,笑的很开心:“可能是要等哥哥来了才可以吧,我们约好了的,要哥哥给温蒂梳头发。”
凑近多弗朗明哥,肉乎乎的小手弯起放在嘴边,小声道:“叔叔我悄悄跟你说哦,我哥哥梳的头发其实特别丑。”说着说着她自己就先乐了。
提到同胞的哥哥,她笑的那么甜。
“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以前没见过你呢。”忽然想起了什么,温蒂劝他:“快点离开吧,这里不好的。”
曾经从音贝里听过小鬼喊“爸爸”的声音,此时听小闺女喊自己“叔叔”……多弗朗明哥觉得有些不爽。于是戳了戳她粉软的脸蛋:“喊爸爸。”
“诶?!”吃惊地瞪大了本就挺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多弗朗明哥看,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我爸爸很强大的,不会来到这里的……”
强大的人不会来到?多弗朗明哥伸手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带到怀里,啧,小闺女摸着的感觉跟臭小子真是不一样,粉软的乖团子让人忍不住就想宠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一边揪着小闺女肉嘟嘟的小脸,一边问道。
“介里……”还没从多弗朗明哥刚刚那句“喊爸爸”中回过神来,温蒂懵懵懂懂地回答:“素达科镇……”
达科镇?那个已经让巴法罗炸了的镇子?不是说已经炸得完全沉没了吗?
多弗朗明哥墨镜下的目光在温蒂脖子的伤疤处游走,这样似乎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了。
“咈咈咈咈……那么,这个世界该怎么称呼,地狱?冥界?”挺有兴趣地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