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听了这话,将信将疑:“果真如此?”
芳娴郡主撅了撅嘴道:“你竟不信我?若不是来寻你, 我还不会撞见翰琪呢!”
元春忙道:“我几时不信郡主过, 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平日做事向来稳妥谨慎, 怎么今日你出宫也没派个侍卫跟着。”
听元春这样说, 郡主轻叹了一声:“如今她已是自顾不暇, 哪里还顾得上旁的许多,她倒是向来与人和善,可到头来又能如何?”
元春倒是从这话中听出几分深意来, 可自己又参不透想了一会儿,便撂下了。二人先坐车回了王府,郡主命人取了两颗百年老参带着,又和元春一起回了宫。
贾赦在书房中小坐,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想起这两日得到的信息说是太子的病又重,怕是此番要熬不住。
贾赦想着自从镇国公父子被定了罪起,太子便生了病。虽为因镇国公一事被牵连,但并没有治罪于他。只是这一病就再无起色。贾赦心里暗自嘀咕,不过这等大事自己也就是只敢心里琢磨琢磨嘴上可是绝对不说。
沉思良久后,贾赦命跟着自己的管家将府中负责家丁守卫值夜的管事都找了来,命其要严格守好宅院,细细巡查,府中守卫是否有薄弱之处,另外又命负责值夜的管事将两班增为三班,切不可在守职之时休息,若是自己听见了或见着了绝不轻饶。
贾赦之所以如此做,主要是怕万一这太子真病逝了,京中会不会有人伺机起了谋反篡位之心。若真是如此,万一府上被歹人盯上,借着机会被人打劫,岂不是无妄之灾。
也怨不得贾赦多想,一来自古帝王家争权夺利之事就不胜枚举,二来之所以如此想是因前几日彭泺与自己念了几句打油诗,说是外面街面小儿口口相传的,贾赦听了那诗自是一惊,那诗似乎专为贾府炫富而作,及其夸耀了贾府的有钱与富贵。若是真有人信已为真,动了心思也说不准。故而贾赦听闻太子病重,便决定要将府上好好管理一番。这等事做了是有备无患,总比出了事拆墙填补要强。
这一日,史菲儿花了大价钱买的修路的方子与那会修路的人,终于抵京。史菲儿听着倒是高兴,也想亲眼得见一下,那人能将路修成如何、修得多快。可是一想到修路可是要扬尘搬沙的,自己这里可是没有地方能供其演示,倒有些犯愁。
贾琏知晓此事,一拍胸口愿代为贾母去检验一番。况且自己做的自行车、三轮车都需要平整的路面来测试。如今既然无法去千里之外去寻那种胶草,将路修得平整些也是好的。
史菲儿听了自然应允。只是叮嘱贾琏定要细细观瞧才行。贾琏一一应了,便带人去瞧那人如何修路。那工匠倒是憨直,见贾府来人,便立刻挽了袖子要干活。贾琏见了觉得有趣,便带其去了自己新买的小院尝试一番。
那小院本就是贾琏为制作自行车、儿童小三轮车而买,买了后将制作工匠都安排于此。一来方便管理,二来这车而做好了便可直接交付,三来这些匠人聚在一处点子更多些,能将车子改良不少。如今车子的匠人差不多都齐备,若是再添一个能修路的,倒也算是配套。
贾琏给那匠人画了块地方,让其修路,那人也毫不含糊,立刻开工。贾琏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瞧。只见那人不慌不忙先扛了一袋将自己千里迢迢带来的土来,将其用水和软,再加入细沙搅合均匀,便用铲子将东西取出,如此湿漉漉地将这一大摊灰白色的东西填入贾琏画的那个框框中,之后将表面抹平,便拍了拍手对贾琏道:“行了。”
贾琏瞪大眼睛,这路倒是修得快,可是那地上还湿呼呼、软塌塌地,怎么如此便就是完成了?这回老太太莫不会要上当了吧。
那工匠见贾琏一脸错愕的神情道:“哦,公子方才我忘了说,这个路要等干透了才能走,此时是走不得,但铺确实铺完了。”
贾琏略略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要等多久?”工匠抬头瞧了瞧天,“一个时辰便可。”贾琏听了点点头,反正就是个等么,少爷我等就是。
一个时辰说快也快,转眼之间便过去了。工匠用手指轻戳地面,见水泥已是凝固点了点头对贾琏道:“少爷,好了。”
贾琏听了便走上去,细细打量一番,这路的确平整,走两步也是不错。连连点头道:“倒是挺好。”又命人牵了辆儿童三轮车在上面压了压,路面依旧结实无变化,那工匠瞧着贾琏如此在一旁笑道:“少爷,莫说是这等车了,就是千斤的柴车走过也压不出道车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