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道:“我便知道仕朝兄与我玩笑,这等事如今我也是心急如焚。不瞒二位,若是真能如此,我倒也是愿意呢!”贾赦顿了顿又道:“不过当今圣上德才兼备,自然是不会准许的。况且我也是着实有心无力。”
南安小郡王与宋仕朝对视一眼道:“恩侯兄有此心便是难得了。不过本王倒是有个主意,至于行不行的,恩侯姑且听听。”
贾赦眯起眼睛,今日这小郡王上赶着给自己出主意,真怕是其中有诈。可自己也是好奇,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打算。忙冲其一拱手道:“还请小王爷赐教,贾某不甚感激。”
南安小郡王道:“昔日先皇下江南,也是各省沿路接待,州城府县乡绅极力孝敬,此事虽和先皇出巡不可同日而语,但此事也可借鉴借鉴。”贾赦倒是不太明白南安小郡王为何会提及此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借鉴借鉴,忙开口问道:“那究竟是个如何借鉴之法?”
小郡王道:“这行军本就是个府交替接应,虽说是有拨银子,但总是滞后。如此一来倒是误事。不如到各州府接应时,请当地乡绅富户拆借一二,补上空缺,如此岂不是好?等户部批银下来了,到时候补还即可。”
贾赦听了摇头道:“这怕不好吧,若是得了个劳民伤财的口碑,怕更是要被怪罪。”小郡王听了笑笑道:“恩侯兄还是中正老实之人,这等事历来如此,只不过恩侯兄才办这差还不知。等你走上一遭便知晓了,怕是当地还有人求你如此呢!”贾赦听了更不解了,追问道:“怎么还会求着如此?”
南安小郡王道:“这一来钱不过是有借有还,宽些时日。二来这些乡绅富户如此便算是和官员有了交情,若是日后子嗣举荐岂不是更有利。他们也都是聪明的。”
贾赦听了点点头道:“若是万一这银钱拆借了还不上该如何?”南安小郡王道:“这也容易,选几个捐的多的,奏请圣上表彰。若是有幸得个一字半字的,他们更是乐意。如此比还钱还高兴呢!”贾赦听着倒是明白了几分,心里也是有几分无奈,怨不得这差事难做呢,自己连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均是不知。竟然还要旁人提点,不过也不知道这二人与自己说此事是何意思。
贾赦道:“今日听王爷一席话,倒是如醍醐灌顶,明白许多。多谢王爷指点。我明日去找义忠亲王再好好议议此事。”
南安小郡王道:“你我本是旧友,有难自然要与你分当。今日也是巧遇,正巧恩侯兄提及此事便与恩侯兄说说。若是日后有需要之处,恩侯兄直言便是。”
贾赦自然又是谢了一场,三人饮宴一番才各自散去。贾赦想了想,觉得此事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一个坑里摔两次可是傻瓜。贾赦想了想觉得今日还是不去找忠敬王爷了,等明日再说。因两日都未回府了,今日回府瞧瞧,看看贾珍又搬来谁当说客。
哪知道回了府,一切照旧。并没有人听了风声而来,只有管家说贾代儒来过寻过自己外,余下的族人,就连贾珍也并未再次登府。贾赦心里也是奇怪,觉着莫不是众人还都盼着自己分宗?这贾珍竟然连自己父亲贾敬都没请动?不过这不来则是更好,自己好歹还能清静清静。
毕竟两日都未与贾母请安,贾赦便换了衣服去见贾母。史菲儿这两日可是被烦死了,因贾赦要分宗一事很快便是众人尽知。贾赦不在府中,众人也不敢去劝,除了贾代儒这等死脑筋的,余下的都走了迂回战术,派着家眷接着给贾母请安的由头来探听口风。这非年非节的日子,族里的女眷都来瞧了贾母一番了。
史菲儿这两日片刻都不能歇息,打算若再是如此,自己明日就说是身体不适病了,免得一群人跟眼前花一般在跟前烦。
贾赦来时,正好才走了一批。史菲儿瞧见贾赦道:“若非我知你是有正事,若非如此我定要与你换换。这几日没人去烦你,都打发到我这边来了。”
贾赦忙朝贾母做了长揖,口道老太太辛苦烦劳了。说罢又将这两日之事与贾母略略说说。史菲儿对这等事完全没有主意,毕竟为官之道自己丝毫不懂,也不敢乱说乱指点,怕引其去了歪路。只是听贾赦说到南安小郡王的主意时皱了眉头道:“这等事我虽不明白,但也觉得有些不合理之处。这一来国家之事虽能发动于民是颇好,但若此次如此,则民心未免不生埋怨。有朝一日爆发,处置的也是这办事之人。二来我怎么听着倒觉得他们好似专门为你这差事而来,也别怪我多想,这事你也多多在意。我反怕你不如此,反而会有人冒名如此做呢,最后反而还是你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