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弄月的回答十分的言简意赅:“有点猜想,不要动。”她专心的垂眸验证自己的想法,却不曾注意到面前付丧神讶然的表情。
为什么会回答我呢?我只不过是……一把刀而已啊。
他没问,这问题自然也就没有了答案。
谢弄月观察的认真,但总也没有多少需要注意的,是而她很快便放开了三日月的手,付丧神只听到谢弄月道了一声跟上,便见到道袍身影擦肩而过。
三日月回过神来,立刻跟了上去。谢弄月走的并不算快,三日月几步便拉近了距离。但他始终保持着三步的差距,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未曾靠近,也没有落得太远。
从山顶的居所走到山下的小湖,三日月跟着谢弄月绕了一天的路。走在前方带路的少女始终保持着恒定的速度前行,从头到尾都不曾驻足过,更不要说是回头问话了。最后走完了,扔下一句自便之后,便又回了住所,留下一头雾水的付丧神站在原地思考人生。
被关在门外的三日月摸了摸心口,冰冷的利器幻化出来的人形自然是没有这些器官的,但是这个时候……却仿佛真的有温热的暖意从那个地方蔓延出来,遍及到全身。
没有偏见,没有不自觉的歧视与高人一等,也没有追捧和狂热的喜爱——这样的主君,应该是非常合格的了吧?
就算是不能拿着他去拼杀也没有关系了,刀剑除去斗争之外还能够用做守护。三日月想:如果是这位的话,他是愿意成为她的守护刀的。
谢弄月:MDZZ!
有这闲心在想东想西的你为什么不去把那几间空着的屋子收拾了?我从前天就布置给你的任务你能不要选择性的遗忘了它吗?
别因为那几间屋子空着没人用就不管啊!
☆、山屋点松明
这天的谢弄月依旧是做了个梦以后才醒过来的。
非常的平静,还有心思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
已经被折腾的在这方面有了非常足够经验的女冠子对于梦境的态度早就不若是第一次那般防备万分,而是坦然接受,对于那些莫名出现的珍贵知识也都全盘收下,顶多就是每天融会贯通用的时间多了一些。
总归都是会学会的,区别只在于被动还是主动而已。谢弄月觉得比起被动,还是主动更加适合自己一点。
玩熟了还能举一反三一把。
确定消化完了梦中学到的知识以后谢弄月才起身洗漱,束好长发以后便抱着新做好的古琴出了门。日程都是早早就被安排好的,要做什么也是早早就定好的。路过崖边的时候意料之中的见到了正在吹风看风景的三日月,微微颔首过后便擦肩而过,
到了早就看好的地方,盘坐着弹琴,一首曲子弹完以后便是一天。
谢弄月抱着琴坐在湖边,还空出手来鞠了一捧水在手里。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湖水从指缝之间一点点的流下来重新落到湖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你来了?”这是非常清淡,不夹杂半点烟火气息的询问。谢弄月头也未回,虽说来人已经竭力控制了脚步声,但也没有能够遮掩过去。被打扰了独处的人也并不惊恼,而只是这般清清淡淡的问了一句。
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的确是我。”既然被发现了,来者便也舍了所谓的掩蔽之态。原本刻意放缓放轻的脚步恢复了正常,他大大方方的踩着月辉走过夜色里的小径,仿佛月中之人踏足人世。这宛如月色一般的来人柔和着声线,问道:“主上今日怎么在这里呆到这么晚?”
谢弄月道:“偶尔的心血来潮,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三日月:“主殿是要在外面过夜吗?”
“有何不可?”外面风景好,本身微有灵力外泄导致蚊虫也不会过来骚扰,这样的好时候,便是留在外边,又如何呢?
三日月:“您是打算熬夜吗?”
实话说,谢弄月还是很想这么做的。
只要一睡着就必然会做梦这种设定居然持续了这么久还没消失,虽说现在谢弄月也不是很抗拒每天看大戏这种消遣了对于其中附带的各种知识更是努力学习——但总也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简而言之,学到的太多了,一时之间有点难以化为己用。
说的再清楚一点,云希子道长已经在准备给自己进行不知道第几次的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