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我怎觉着墨渊欠我一个恩情,毕竟我帮他练了酒量不是吗?”,司乐摸着下巴状似思考,转头眨着眼对墨渊调笑,“可曾想好如何报答于我?”
“不曾,那你想如何?”墨渊淡笑,好整以暇地听她说下去
折颜见此,挑了挑眉,顿时有了主意,笑得很是欠扁,揶揄道:“墨渊啊,阿乐都这把岁数眼看着嫁不出去,依我看你不如以身相许,这样既报了恩又解决了她的终身大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一阵风袭过,忽得打落了他手中的酒尊,折颜眼疾手快接过,衣衫才得以幸免于难,举起酒尊饮下,对着司乐得意一笑
见计不成,只得悻悻然地放下手,面色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拂袖哼道:“小凤凰,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嫁与不嫁还由不得你操心”
以身相许?墨渊手上顿了顿,下意识地去看司乐,见她并未当真,不知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夹了吃食放在她碗里,状似玩笑道:“也好,我以前见你的话本子也是这般写的”
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墨渊,没曾想他会与折颜串通一气,又听得一旁折颜的吃笑声,眼神微眯,怎能让他们如愿取笑,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不动声色地轻勾唇角,挑着眉把玩着衣角,刻意掐了嗲音道:“你既已同意,我也觉这主意甚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婚事给办了”
说话间,轻袖拂面容颜半掩,露出双似水美目,状似不甚娇羞瞧了墨渊一眼,于是如愿听得一阵酒喷与轻咳,折颜也不例外,顿时解气
冷哼,她的笑话岂是随意可看的,殿中人各个支起耳朵等笑话,别以为她没瞧见,余光扫了一圈众人,收了表情整了整衣袖,似是不经意地反问道:“这笑话可好看?”
殿下众弟子闻言,忙正色了脸,摇头表示没瞧见,不过太假了
“哦,竟是没瞧见”,司乐语音先是一扬,接着又是一转,“那就是听到了,姑姑我突然想起眼下又该酿酒了,你们看这漫山的梨花,姑姑这把年岁怕是采不动,不如你们帮着采了”
“对了,不准用仙法,梨花娇嫩受不得仙力”司乐转头投以一抹似笑非笑,不忘提醒道,瞧得底下人陡然间一冷
说罢,拿了筷子夹起碗中的吃食咬上一口,也不理他人一脸哭意,似是好心情地用餐,内心则是编排起该死的家禽,至于墨渊选择性地忽略了
用了饭食,大多弟子已然烂醉如泥,叠风向来自持嫌少沾酒,指挥了师弟们赶紧把醉了的送回了屋,折颜见天色已晚,有些醉醺,便在昆仑墟借宿一晚,第二日才下了山,然后回了十里桃林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去夺他人之物的司乐 墨渊注定了被司乐打成属于白浅的标签
所以墨渊很悲催 情路真是坎坷
☆、第七章
夜色朦胧,万籁俱寂,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张望着四下无人,便出了屋,未免惊动他人,也不好用仙法只得步行
出了大门,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心下松了口气,这才提步沿着石阶慢慢往下走,起先甚是轻松,可越往下越觉得压抑,腿似灌了铅挪动艰难,好不容易挨到山脚下,脸色已然煞白不见半分血色,咬牙踏出一步,背脊瞬间紧绷,豆大的汗水从额间滚落,伸手抹了抹额角,深吸了口气缓解不适,再试着一步步往前走
如此重复多次,司乐终是停下了脚步,而此时的她,发丝有些凌乱,衣衫已然汗湿贴在背间,显得很是狼狈
回头望着已然走过的距离,不禁露出抹喜悦,欣喜多年的努力终归没有白费,身上的禁锢瞬间也不觉难受
“姑姑?”阿音本想趁着夜色偷溜下山,去赏凡间的花灯节,却不想在山下不远处碰到了姑姑,顿时心下一凛,缩了缩脖子,有些哭丧地想姑姑该不会来逮她回去的吧
司乐闻声背脊僵硬,心头一跳,转身停下欲再往前的脚步,借着月色看清了是谁,不由松了口气,捂胸怪嗔道:“原来是阿音,姑姑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般吓”
心中一喜,庆幸不是来逮她的同时,又怪异起姑姑此时的模样,诧异道:“咦,姑姑怎会在此,又为何这般狼狈?”
“我见月色正好,晚间有些睡不着,便想出来走走”,司乐启唇声色飘虚,抖着手有些乏力,理了理耳边的发丝,无奈有些事不好对人言,只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随即又想到司音大晚上出了昆仑墟竟是往山下去,心下也就猜对了八九分,无奈道,“倒是你怎的大晚上下山,莫不是又想偷溜去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