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一脸疑惑的看着梁父,道:不在这儿吃嘛,您要端着去哪儿?
扬了扬下巴,梁父温柔一笑,愉快道:走啦!
睁着美丽的大眼,一头雾水的看向帝君,帝君抿嘴浅笑,道:借花献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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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上的桃树零落满地,云雾缭绕的玉顶峰,恍若仙境,隐隐可见一袭白衣,纤细的手指搭在琴弦上,指尖飞舞,雾气随着琴声飘渺,琴声裹随着雾气缭绕,天籁之音轻轻飘散……借琴声聊以抒情。
一袭烟青长裙拽地,袖口上净是花纹交杂着,外披水绿色薄烟纱衣,稀薄的丝线中却绣着慢慢的樱花郁郁而绽,雅致却不失妖媚。
双眸中倒映着堪比冰山之巅的寒气,周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轻抬眼睑,对面前的人,她淡漠道:我真的没胃口,不想吃。
抿嘴浅笑,梁父柔声细语哄道:这碗面可有些不一样,不信你尝尝。
寡淡的看了眼那碗热腾腾的面,她抿了抿嘴,默许的点点头。梁父欣慰一笑,把琴挪开,将面往她面前一放。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放进嘴角慢慢咀嚼,面劲道,喝一口汤,很是入味,赞叹道:想不到素面还能做出这种味道,没想到你还会下厨?
心亏的摸了摸鼻子,梁父笑呵呵道:我哪儿有这手艺,是凤九那丫头做的。还不赖吧,她一个女君,不但上的厅堂,还入得厨房。
见他赞不绝口的夸奖白凤九,她眉眼带笑起来,调侃道:这么欣赏,那你去和帝君抢一把,看谁能抱得美人归啊。
瞧她有精神说笑打闹,梁父心中宽慰,私心一想,又道:成天一个人呆在山上做甚,多走走,我那儿现在可热闹了。
轻叹一声,她神情萎靡的说道;我怕吵,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父毫不气馁的又劝道:那我让阿离来陪陪你?
敏锐的洞察力,令她心中无疑,看着梁父,问道:你好像很眷顾那孩子?将他接到自己的宫殿,还不忘贴心照顾,你和那个夜华……很熟嘛?
沉吟片刻,梁父从容自若道:怪可怜的,刚出生便没了娘,如今小小年纪又横死,好在还有个疼他的爹,那夜华没日没夜的四处抓捕,已经抓了九十只了,还差十个。到时咋们,放不放?
她微微一笑,透着精明的双眸,打量着他,莞尔道:哼,看来你真挺关心那孩子的。君无戏言,他若做到,我自然是放人,不过…
最近她因受了墨渊的情伤,越来越喜怒无常,梁父也有点拿不住她的心思,暗忧的追问道:不过什么?
略略沉吟,她似不确定的问道:白浅历劫生的孩子,算我的吗?
梁父心里感到一惊,随即释然的抿嘴一笑,欣赏的目光看着她,道:你是怎么猜到了?
无奈的表情瞥了他一眼,感叹道:我也是瞎猜,猜到七八分的。若我没猜错,白浅该是替我去渡劫的那六个fenshen之一,你为我的fenshen择了青丘白家,所以白浅才会无需修炼,一出生便是神女。哎,想来她变成凡人,也是代我受过,那你说…阿离算我儿子嘛?
梁父微笑颔首,道:当然不算,阿离是半仙半人之身,何况是历劫所生。其实严格来说,他也不能算是白浅的儿子,因他身上并无九尾一族的血脉。就更谈不上是你儿子啦,他身上可没半点儿,你盘古氏的血脉。
说到此处,他笑眯眯的瞄了眼她被衣服遮住的肚子,调侃道:这个才是你的血脉。
她微愣,抚上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腹,脸颊泛红,心虚的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梁父面带微笑,又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世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呢!
垂下排扇般的羽睫,优雅起身,她温柔道:不是就好,不然把关系搞的太复杂,被人指指点点,他多没面子啊。
猜出她口中这个“他”是指墨渊,梁父会心一笑,还知道替他考虑,担心他的面子,这丫头心里压根儿放不下墨渊。
虽然宽大的衣衫能暂时遮住了身型,但总不是长久事,梁父温柔问道:你告诉他了?
一提到他,她就生气,立马气呼呼吆喝道:那日就告诉他了,哼,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了难受。谁让他视兄弟如手足,压根儿心里没我,既然如此,那我这件衣服就轮不到他穿!这孩子也没他份!
见她又说气话,梁父也是满心的无可奈何,也就在墨渊面前,她还知道收敛些。忽然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白浅那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