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后,她满身是汗,还不停的喘着粗气,他紧张的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她颤抖着声音,似自问般:刚才我梦见有人要挖…挖我的眼睛…谁……那人是谁……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见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般,不停念着要杀人。墨渊心中不安,轻抚着她颤抖的身子,安抚道:别怕,做梦而已,当不得真,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在他的安抚下,她渐渐冷静下来,看了一下周围,原来是做梦,这才舒了一口气,紧紧抱着被子,慢慢躺下。神思恍惚的,努力想回忆起那人的脸……
他紧皱着眉,心怀担忧的也顺势挨着她躺下,关心的问道: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愣愣的转头看向他,她心里一咯噔,这张脸,和梦里的那个人…很像!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她不敢往下想。
见她瞪着眼睛,充满戒备的直勾勾看他,他迷惑不解,以为她不舒服,坐卧难安起来。
沉默了好久,她忽然说道:我想吃…桃子。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质疑的问道:桃子?茫然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桃子!
看了眼窗外的雪,他抿了抿嘴唇,起身,披上衣服,温柔的看了眼卧榻上的人,浅笑道:我马上回来。
见他对自己的每次刁难,都毫不迟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泛泪光的躺下,摸了摸他躺过的半张床榻,还有些余温……
睡意全无,里穿一件白色的长裙,觉得有点冷,外罩一件毛绒长袍,倚在窗边,雪花片片,轻轻的横飞过来,像银色的蝴蝶,翩翩起舞,落在她的指尖上,立刻化成一滴小水珠,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九寒天,冰封千里,她的双眸闪着寒冷的银光。
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披了件厚厚的外服,呆在温暖的屋子里,伸着脖子,看着外面树下,找桃子摘的男人,折颜不由哀叹道:墨渊这回,算是…彻底栽了!
水壶里冒出滚滚白烟,水开了,白真抿着唇,给他倒了一杯,瞥了眼窗外,也感慨万千的说道:也不知我家凤九何时才能回来。
折颜勾唇一笑,道:墨渊不是说了嘛,等帝君超度了那三百亡魂,就放凤九回来。
气的瞪了他一眼,白真不服道:看来我青丘,真是和天族八字相克,以后还是离远些的为好!
叹了叹,嘴角轻扯,道:凤九比小五还不让人省心啊!
白真愁眉,担忧起来:也不知阿离在冥界怎么样了,这泰山王可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但敢扣下帝君,还让这位父神嫡子,大半夜顶风冒雪,来你这桃林摘桃子,佩服,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闻言,折颜嘴角上翘,暧昧偷笑,认同的点了点下巴,缓缓道:墨渊以后,有的头疼了。
白真冷笑一声,道:我看他现在就挺头疼,而且是一个头两个大。
装了满满当当的几箩筐桃子,差不多把整个十里桃林,能摘的都摘了。
看了眼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因受不住风的侵袭,在寒风中摇曳,虽微感歉意,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墨渊走到木屋外,对屋内的人说道:折颜,桃子我就先带走了。
披着外衣,折颜开门走了出来,看了看那几筐的桃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调侃道:哟,你这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他微微含笑,抬手作揖,柔声道:多谢。
白真走了出来,揶揄道:你这桃林,硕果无存啊。
折颜回眸一笑,唏嘘的感慨: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打声招呼
回到房里不见她,墨渊暗暗心惊,见师傅回来,找不到师娘,长衫如实禀告道:师娘好像…去酒窖了。
他微微皱眉,不悦的踱步往酒窖去……背着手,神态自若的走进酒窖,拐过几座酒架,恍见她果然在此,
墨渊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平复了下复杂的心绪,眼神略带幽怨的望着榻上的人,见她光着脚,惬意的躺在酒窖的榻上,抱着个酒坛子,轻摇慢晃,面色暗了暗,走过去盘腿坐下。
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躺在他的大腿上,撒娇的摸了摸他的耳垂,这一番小动作,令他心中的气消了不少,心疼的脱下外服,盖在她的身上,柔声责怪道:又跑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