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连我自己都被这哀怨的语气给震抖了。
祁姜抬头凝视我,用一种想要把人看穿的眼神。
我被她盯得越来越局促,脸颊逐渐升起一种灼热的感觉,不自觉地想要躲避她的眼睛。
“那个…”最终我打破了沉默。
“咳,”祁姜收回目光,低了低头,“我这里没有电动。”
“没关系,我看书就好了。”我连忙说。
“书?”祁姜怀疑地看看我。
“啊那个……那个……周一英文老师要抽考!”我慌张地说。
祁姜取来我们的英文课本,“喏。”
我心不在焉地翻看着课本。
其实英文老师没有说过要抽考,我和祁姜都很清楚。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久违的宁静的感觉。
我被江东终年温热潮湿的空气所包围,身边坐着安静的祁姜。
如果在远远地将来,我也可以过着这样的生活,那也是所谓的一种幸福吧。
我侧头看看祁姜。
温暖的阳光勾勒着她还带着稚气的脸庞,却因为轻闭的双眼而添上了一分柔和。
想不到嗜书如命的祁姜也会在读书的时候睡着。
我好笑地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似乎卸掉了那张不符合年龄的淡漠面容,睡梦中也会微微地蹙眉的她,让我感觉更加真实。
不自觉地慢慢靠近,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鼻子,微翘的嘴巴。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产生了巨大的引力,还是我的蓄谋已久的勇气,慢慢地更加靠近那张熟睡的脸庞,闭起自己的双眼,在她微凉的唇瓣上印下自己的双唇。
只是轻轻的一下,我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怕被发现一般地马上退开。
祁姜的睫毛翕动,却没有醒来。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君子。
尽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尽管方法不太光明正大。
但这是我和祁姜之间的,第一个,轻得几乎没有触觉的,吻。
☆、十四
东吴书院的运行开始步入正轨。
跟东汉的纷争还是时有发生。
二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大佬和小乔的感情依旧兜兜转转,甘宁还是那个分不清赤橙黄绿的保姆,我依然是那个常常躺着也中枪的可怜阿蒙。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的生活里有什么是不对劲的,总感觉有哪一环节变了味。
到底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过多久,便发生了那场离奇且浩大的战役。
对于那场战役,我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开始的时候总校长那紫色的眼眸,隐约的还记得Lolita扮相的大小姐好像瞬间变成了魔鬼。
其实至今我也不清楚总校长怎么突然就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而且还是我们和东汉共同的敌人。
我曾经问过大佬。但是他没有正面的回答我,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它做什么呢?
想到还有那么多我不能理解的事情,我也就释然了。
再后来太史真的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医生,治好了甘宁的色盲症。
然而同那医生一同来到的不是太史慈本人,而是一封请辞信。
太史在信上说自己在外游历才发现自己原来中意那种纵情于山水间的生活,这些年他为江东也不可谓不尽心尽力,请二少爷能够原谅他从此从江东抽身。
好巧不巧的,那几日正是大佬筹划和小乔的订婚礼的日子。
大佬怅惘地将信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即使整个江东都开始欣欣向荣了起来,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江东附小的毕业典礼那天。
虽然整个小六我都没有在学校呆上几天,但是作为武术课成绩的绩优生,我还是顺利毕业了。大佬和甘宁还特地赶来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
我原本以为毕业生代表非祁姜莫属。然而那天站在礼堂讲台上站着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女生。
难道祁姜不是以第一名的身份毕业的吗?
我在礼堂搜寻了一圈,却没看到她的身影。
此时我才惊觉,自从大少爷离世,我几乎没有见过祁姜。偶尔的几次碰面也是极为匆忙。
毕业典礼结束后,我找到班导,“老师,为什么今天祁姜她都没来啊?”